“张猎户,你这是咋回事,走的这般急,可是出什么事了?”
张猎户听到有人喊他,便偏头瞧了眼,瞧那人颇为眼熟,似乎是一个村的,便叹了口气,说道:“唉,也不知我家水生这是咋回事,好端端的就瞧不见了,你说这可咋整啊?”
那人吃了一惊,本想着有什么要紧的事,张猎户才这般着急,没想到竟是这样严重的事情,他赶紧说道:“怎么会好端端的看不见了,这事可耽搁不得,还是赶紧找个医师瞧瞧吧。”
张猎户点点头,之前跑得急,心里又有要事,一路上生了一身的汗,现在停下来,冷不丁这样一吹,整个人都有些寒意,他也顾不上这么许多,急慌慌道:“可不就是这样嘛,这不,俺赶紧带着俺家水生去城里瞧瞧,就不多说了。”
说话间,那后生又是呲牙咧嘴的捂着脸,显然很是痛苦,张猎户见状,也顾不得许多,就要背着水生继续赶路。
那人没有再追上去,只是叹了口气,与同行的人小声说道:“唉,你说好端端的摊上这事,任谁家能受得了,张猎户家的婆姨死的早,就水生这一个娃,还指着他养老了,水生这要是真的瞎了,他们爷俩的日子可是要难过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说起来,水生到底是咋的了,我可从来没有听过什么病能一下人让人看不见的,这事也是够奇怪的。”
“唉,别说了,这种事谁摊上了都不好过,想来咱们见识少,城里的医师总会有办法的。”
两人这么一说,其他的几个行人也知道了个大概,心道这年头真是不好活,瞧那后生年纪还不大,真就这样瞧不见了,那还不得一辈子都毁了,别说是照顾老爹了,怕是以后连婆姨都娶不上,是想谁家的女儿愿意嫁给一个瞎子,这不是要断子绝孙么。
这样一想,人人都有些同情那个猎户,更加同情那个眼睛不适的后生,只是希望城里的医师有些办法,能给这样的人一些活路。
那张猎户虽然心急,不过背着一个后生在雪地里走实在是有些费劲,越是心急,就越容易出现打滑的情况,有几次都是险些跌倒,只好停下来歇一歇。
张猎户到底是年纪有些大了,身子不比往常,背着一个人走了这么远,已经开始喘着粗气,虽然城门就在眼前了,不过这段路瞧着却是一点儿都不轻松。
王越驾着车停在那猎户的身边,一拉缰绳,说道:“老丈,我家公子瞧你辛苦,让你们上车歇歇,咱送你们进城。”
那张猎户忽然见一辆车马停在面前,瞧这车子是上好的木料打造,估摸着自己一辈子也坐不起,车上的马夫自己也是头一次瞧见,并不相识,于是有些狐疑,自己这样的猎户什么时候攀上了这样的大户。
他可不认为天下会有这样的好事,想来是对方认错了人,他左右瞧瞧,见这里除了自己,并没有其他人,于是有些惊慌失措,以为自己挡了人家的道,适才自己那样心急,赶路时也没有多瞧两眼,定然是这样,才蹙了人家的眉头。
他这样的小人物可得罪不起这样的大户,于是赶紧低下头,不敢多言,程野此时从车厢内钻出来,瞧这对父子的样子,定然是老实人,于是笑了笑,说道:“老丈莫要惊扰,小生也是路过这里的时候听闻那位小哥眼睛似乎有些问题,既然你们要去城里瞧病,不若与小生同乘,虽然只有几步路,小生却瞧着那小哥很是痛苦,这样走过去,岂不是又要耽搁很久。”
这个时代的阶级地位很是严重,贸然邀请一个庶民乘车,反倒是很容易让人受到惊吓,所以程野干脆细心解释一番,看那人的眼神,便知道对方心有疑虑。
程野向王越使了个眼色,王越二话不说,便扶着两人往车上走,张猎户见人家如此热情,也不好拒绝,而且自己确实急着往城里走,那公子说的没错,按自己的脚程从这里走到城里,确实要耽搁不少。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公子真是仁义啊。”
张猎户先将水生扶上车,自己也跟着钻进车厢,不过到底是第一次乘车,生怕弄脏了车厢,所有有些拘谨,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程野笑了笑,问道:“老者,这位小哥是咋回事,小生瞧着他的眼睛有什么急症,似乎很是痛苦。”
程野瞧见那后生眼睑红肿,一直闭着眼,却不停地用手蹭蹭,似乎止不住的在往外流泪,可以肯定,他的眼睛确实出了问题。
说起那后生的眼睛,张猎户神情便没有那么紧张,反倒是多了许多担心和无奈,他叹了口气,说道:“唉,俺也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