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猎户与水生进了医馆,里面瞧病的还真不少,坐堂的是一个老先生,这里的人都喊他冯医师,好容易轮到他们,张猎户拉着水生走到近前,那冯医师一个有些微胖的中年人,抬抬手,说道:“二位是谁要瞧病?”
张猎户赶紧道:“是我儿子,我儿子的眼不知怎么回事,瞧不见东西,还望冯医师给瞧瞧。”
冯远点点头,让水生先坐下来,什么也不问,便先行把脉,张猎户候在儿子身旁,脸色很是着急,他一把年纪了,若是儿子真的瞧不见了,自己一朝入土,儿子可怎么办。
他很是担心的瞧着冯医师,心里也是顾不了那么多了,便是倾家荡产,也要医好儿子的眼疾,可是他瞧着冯医师在水生的手臂上按了许久,却不曾说一句话。
“冯医师,我儿怎样了?”
张猎户轻声问了句,他不敢大声说话,一来是怕打扰冯医师瞧病,而来他们这样的人老实惯了,不好意思在人多的地方大声喧哗。
冯远按在水生的手腕上直皱眉,好半天又换了另一只手,沉吟片刻,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半晌,他才睁开眼,看着水生说道:“脉象平稳,没有什么大病。”
这一下,张猎户有些急了,怎么能说没有啥病,没病好端端的一个人怎能就瞎了,张猎户推了推自己的儿子,一张脸皱成一团,说道:“冯医师,麻烦你再好好瞧瞧,我儿可是瞧不见了,怎么会没病啊?”
冯远也是有些奇怪,这后生瞧着健健康康,身体壮实的很,脉象也没有异样,却是不是生病的样子,不过瞧他双目红肿,不时地有眼泪流出来,难道是眼睛受了伤?
“小兄弟,将眼睛睁开,咱帮你瞧瞧,是不是眼中生了病疾?”
眼睛上的病瞧起来都比较麻烦,冯远不是很擅长这方面,不过眼中若是有什么异变,他还是能瞧出来的,便让水生睁开眼睛,好看看具体情况。
水生努力的睁开一条缝儿,顷刻大量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出来,他摇摇头,“冯医师,眼中实在是痛的厉害,睁不开。”
冯远点点头,“那你能看清眼前的东西么?”说着他伸手在水生的眼前晃了晃,水生尽力去瞧,瞧只看到模模糊糊的样子,然后眼睛有疼的无法睁开了。
“瞧不清,就能看到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晃。”水生有些畏畏缩缩的,他生怕自己真的瞧不见了,顿了顿,又问道:“冯医师,俺是不是瞎了,以后也瞧不见东西了?”
冯远有些犹豫不决,一时也不知该怎样回答,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瞧出这个后生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所以也不敢妄下定论。
张猎户见儿子这样说,赶紧止住他的话头,这样不吉利的话可不能乱说,万一显灵了就不好了,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儿子,忽的想起程野说的话,于是急忙说道:“水生,别瞎说,那公子不是说过么,只要好好歇息,你的眼睛不会有事的,何况冯医师也在这里,你能出什么事?”
“爹,你不是不信那公子说的么?”水生眼中实在痛苦,流的满脸都是泪水,便伸手擦了擦,忽的又想起程野的嘱咐,不要用手直接揉眼睛,便又下意识的将手放下了。
冯远瞧不出状况,正在思忖着有没有这样的先例记录,也好方便查阅,却听这父子二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以为他们先行瞧过别的医师,便问道:“什么公子,老人家,你们在说谁啊?”
张猎户叹了口气,说道:“唉,来的路上遇到一个好心的公子,将我们父子送进城里,当时他也瞧了瞧我儿水生的眼,说是只要按他说的做,便用不了几日,眼睛就没事了。”
冯远一听,心中好奇,还有这样的事?难道是遇上同行了?说实话,这病他瞧着有些为难,暂时还下不了定论,思前想后也想不出这后生的眼睛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他听到张猎户说起那公子的嘱咐,一下子有些踌躇,难道那公子瞧出了什么端倪?
若真是如此的话,不妨问一问,这样的疑难杂症,若是有什么偏方能瞧,定然十分珍贵,一个没人瞧过的方子对于一个医师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这是多少金铢都换不来的,很多时候,一个独特的偏方便能在太医监混的风生水起,如今倒是让自己碰到一个,着实是有些幸运。
冯远不是强取豪夺之人,他这样的身份也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即便一个方子确实很诱人,他愿意花钱去购买,或者上门请教,用方子去交换方子,不会却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不过眼下又有些不同了,这个老猎户说他是在路上碰到那公子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