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猎户父子忽然在人群中跪下来,大伙都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全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程野见状,赶紧上前将二人抬起来。
“老伯,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有什么事起来说,地上可是怪凉的,冻出什么好歹来,小生可是要难办了。”
程野扶着有些颤巍巍的张猎户站起来,张猎户满脸愁容,此时瞧去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额头上的皱纹比那古稀之年的老人还要多。
张猎户抓着程野的手,恳求道:“公子,俺知道你有本事,水生的病医馆里也瞧不出,俺们父子俩只能靠你了,俺求求你,一定要治好水生的眼睛。”
水生站在一旁,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了自己的眼睛东奔西跑,到处求人,心里也极是不好受,眼睛一下子又湿润了,“爹……”
一番谈话,围观的众人大概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大抵是这个后生的眼睛不知道什么原因,瞧不见东西了,父子俩便来城中的医馆求医,可是医馆却束手无策,于是只好恳求这个少年。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只是这样的内容却让人遐想连篇,乃至有些惊讶,那后生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医馆都束手无策的眼疾要去求这个少年?这个少年又是何人?
众人都在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样少年的身份,程野看了看水生的眼睛,还是有些红肿,他之前已经告诉他们,失明只是暂时的,按自己的法子去做,过几日就没事了,不过他们大抵是没有放在心上,想想也是,失明这样严重的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好了,对于许多人而言,药越复杂,自然是越好,若是再有一些极其罕见的药引子,定然是神药无疑了。
程野苦笑一下,是自己把事情想得简单了,他点点头,说道:“好吧,你们随在下上车,小生帮你们上药。”
张猎户听程野这样说,面上大喜,连忙道谢,然后扶着水生跟在后面,王越牵着马车站在那里,见几人走过来,也赶紧上去搭把手,先扶着程野上了车,然后又扶着张猎户父子进了车厢。
众人都有些跟不上节奏,他们都瞧见那后生双眼一直闭着,眼周围也是红彤彤的,就像是哭肿了一般,走路时也是需要人搀扶,端的是与一个瞎子无异,难怪医馆没有办法,这也实属正常,他们可从来没有听过哪家医馆连瞎子也能治好。
正是如此,他们便更加好奇了,这些人大都是过来瞧热闹的,这个少年若是真的能瞧好了那个后生,这样的奇闻异事讲上几遍也不会有人觉得无聊。
冯远紧紧的跟了出来,却是没有喊住张猎户父子,他站在门口,陡然间一下瞧见门外不知为何站了这么些人,一时有些惊讶,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不及细想,他又瞧见那对父子并没有离开,而是向着人群中的一个少年跪了下来,更加觉得有些无法理解了,这个少年是何人?为何要向他下跪?
看了片刻,他渐渐明白这个少年就是这对父子口中所说的送他们进城的好心人,不过这少年站在医馆外面又是做什么,怎么还围了这么些人?他有些看不懂了,从这对父子的举动中,似乎他们有些信任这个少年,认为他能瞧好这突如其来的眼疾,这就让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那少年看起来不过二十上下,比医馆里的药童也大不了多少,自己都瞧不出的眼疾,这个少年又有什么办法,之前还以为此人有什么偏方,可是询问之后,从张猎户口中得知不过是安慰人的一些客套话,这样既没有经验与阅历,又不大可能有什么本事的家伙,何来的信心能瞧好这样的疑难杂症。
冯远瞧见他们上了马车,似乎说是要在车内上药,简直就是笑话,先不说能不能瞧得好,药从哪里来,难道他们还打算在车内现煎么?
他摇摇头,简直就是胡闹,哪里有这样瞧病的,他想上前提醒一下,谨防上当受骗,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自己本事不济,瞧不好病,还上前指手画脚的,岂不是落人口舌,让人家看医馆的笑话。
冯远想那药童招招手,看了眼聚在那里的人群,小声问道:“小童,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怎的围了这么些人?”
那药童见自家先生出来了,赶紧迎了上去,行了礼,说道:“回先生的话,是之前那个背上长了肉瘤子的郑屠户,赖在医馆外面不肯走,哭得要死要活的,路过的行人都过来瞧热闹,便越围越多。”
冯远点点头,想让小童将那人赶走,省的影响医馆的生意,想想也是罢了,说起来也是那郑屠户倒霉,怪可怜的,偏偏生了背疽,这病实在是折磨人,背上的瘤子越长越大,碰一下便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