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责骂的最多的,却也是后来众人中最有成就的,老师亲自出资,为他在平原县盖了一家医馆,如今也是有声有色。
“老师。”冯远上前行礼,一番寒暄,两人对坐在案前,秦融眯着眼,脸上瞧不出喜怒哀乐,他倒了两盏茶,一盏给自己,一盏推给冯远。
冯远看着秦融的样子,不知为何想起年幼时跟随在老师身边学医的光景,如今秦融年事已高,身子越发消瘦,已经没有往日硬朗,不过刚毅的表情却是始终没有改变,至始至终,秦老医师都是这般古板的样子。
和以往相比,秦融的话多了许多,偶尔也会唠唠家常,不过更多的还是说些医馆的事情,眼瞅着就要到上元节了,师娘去世的早,秦医师一生再没有找过其他的女人,倒是一身心将所有的精力放在医术上,有时候,便是冯远也觉得,老师太过固执了。
两人没什么客套话,都是有什么便说什么,秦融也不喜欢虚虚假假的说话方式,半晌,冯远问道:“老师,背疽这种病症有没有可能破口后将脓血挤出来,缓解病症,直至痊愈?”
秦融闻言,皱了皱眉头,直言道:“你可是糊涂了,疖痈疽症,先辈早有定论,自行溃破尚有一线机会,若是人为溃破,数日内溃烂成灾,神仙难保。”
冯远点点头,便将这两日发生在郑屠户身上的事情说了,他说有个少年说是能瞧好背痈之症,便在郑屠户背上割开一个切口,将脓血挤了出去,瞧着煞有介事,似乎有些门道。
秦融却是没有皱的更厉害了,他将茶碗放下,脸色肃然道:“别人年少无知,你身为坐堂,怎能也这般犯糊涂,能瞧便是能瞧,不能瞧便坦言瞧不了,欺瞒患者,用哗众取宠的法子招摇过市,岂是医者所为?”
秦融一番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冯远,他前几日还碰到一家公子,扬言能瞧好尸疰之症,今日自己的弟子便上门说有人用老套的法子去瞧背疽的事情,现在的年轻人啊,实在是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