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郎皱了皱眉头,他丝毫不管王越在说什么,而是拽起脚下的绳索,往前走了几步,嚷道:“喂,小家伙,这事是你做的么,识相的赶紧过来帮爷爷解开,听到没有,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不想吃苦头就乖乖的过来。”
他才不在乎这个小家伙是何人,至于又为何将自己绑在这里稍后再说,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在这个破屋子里被冻了这么久,喊了半天连个应答的人都没有,然而屋子外面却坐了一个少年,又是吃肉又是喝酒的,他自然是越想越气。
刘三郎的脾气上来了,便顾不了那么多,见那少年没有动静,便又往前靠了靠,说话也发起狠来,“说你呢,聋了是吧,让你过来,听不到么,赶紧给爷解开。”
刘三说话向来不客气,他便是靠凶狠出的名,自然不会在这方面落了下乘,现在明显是有人和他过不去,搞了这么大的仗势,他也不得不拿出一些态度出来。
“狗东西,你也不打听打听,爷爷在道上是怎么混的,你知不知道,不管你是谁,已经摊上大事了。”
王越摇摇头,将那柄匕首拿下来,剔了一条肉片,看戏一样看着刘三郎在那里发飙,然后细嚼慢咽的将肉片吞入肚里,轻声说了句:“聒噪。”
他缓缓地站起来,甩掉身上披着的布衾,然后左右压压腿,再扭一扭脖子,这样刘三郎瞧得有些不明所以,这是要做什么,唱百戏么?
王越呼了口气,然后慢慢走了过来,两步之后,整个人忽然如猎豹一般急速奔跑,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近前,紧接着一跃而起,刘三郎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他错愕的瞪大了眼睛,紧接着下巴重重的挨了一下,之后脖颈上又被捶打了一下,眼前一花,人已经向前栽倒下去。
王越的动作很快,一气呵成,他跳起来用膝盖直接撞向刘三郎的下巴,与此同时,手肘犹如重锤一般砸在对方的后颈上,双重夹击之下,刘三郎猝防不及,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便栽倒在地。
躺在地上的刘三郎好半天爬不起来,他只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人就像是喝多了一般,看人都模模糊糊的,嘴角也渗出一些血丝。
王越并没有乘胜追击,他双手垂下,站在那里,看着倒在脚下的刘三郎,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等着对方爬起来。
拳击也好,自由搏击也罢,在这样的比赛中,一旦有人在下巴上中了几拳,便很可能当场休克,再也爬不起来。下颚连接着牙齿,看似坚硬有力,实际上却是人体最脆弱的骨骼,它不像其他的组织,拥有相应的脂肪和肌肉,可以分解吸收外来力量,再加上面部拥有大量的神经及血管,重击之下会使前庭器官受到剧烈震荡,破坏平衡机能,严重时引起休克,这也是很多时候正规的比赛中要带牙套和护具的原因。
刘三郎趴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这样轻易的就倒下了,从孩童时候,他就常常在村子里和人打架,比他大的也好,比他小的也好,无论是面对任何人,他都不会服输,便是那些比他壮实许多的,也能被他的狠劲所吓跑。
他撑着身子,好容易才爬起来,闭着眼晃了晃脑袋,冲着一旁歪头吐了一口血,然后骂了一句,便向王越撞了过来。
刘三郎打架全靠着一股狠劲儿,动起手来不管不顾,便是这股冲劲就能吓退很多人,然后王越却恰恰最是看不上这样的莽夫,就像是公子常常说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莽夫也,何足畏惧?
王越有着一肚子的火气,若不是还有许多事情要问,刚才的那一下便已经下了狠手,见对方依然反抗,竟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他抬脚便是一记飞踹,刘三郎身形受阻,与此同时,王越又是一记膝盖顶在对方肚子上,趁着对方弯腰的功夫,如法炮制,手肘再次捶打在对方背上。
“嗵”的一下,那人再次栽倒在地上,这便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武者与普通人的区别,肌肉记忆形成的条件反射在危机发生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做出正确的判断。
王越蹲下来,冷冷的看着趴在那里捂着肚子呲牙咧嘴的刘三郎,他没有丝毫的同情,而是拽着对方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揪起来,冷冰冰的说道:“不要废话,我问,你答。”
刘三郎感觉肚子里乱成一团,绞痛难忍,可是头发被人拽着,不得不仰起脑袋,当他看到那人的面容时,不知为何,心底竟升起一股寒意。
“他奶奶个西皮,狗东西,咱们走着瞧……”
刘三郎忍不住骂起来,只是话还没有说完,王越反握匕首,冲着地上男子的面容就是三拳,“我问,你答,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