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停着一驾马车,程野坐在车厢内,透过小窗看着那里发生的一切,他摇摇头,闭着眼伸手在两眼之间的鼻梁处捏了捏,事情似乎比他想的要复杂,平原县赵家的名字他还是听说过的,可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贵公子。
刘三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或许至死他都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人,王越站在车外,详细的汇报了询问出来的东西,程野沉思片刻,轻声道:“先回公孙府再说。”
王越点点头,坐到车前面,一扬马鞭,马车缓缓离开,程野看了眼还趴在那里的刘三郎,叹了口气,将小窗合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在那场事故中平安无事,不过若是没有系统在身,便是不死也已经废了。
马车走了两个时辰,绕过平原县城,直接回了公孙府,下了车,马管家着急忙慌的,亲自迎了出来,“程公子,程医师,你可算回来了,这一走便是几日,连声招呼也不打,可是把府中上下都急坏了,生怕你遇上什么麻烦,如此就招待不周了。”
看得出来,马管家是真的着急,说话都有些气喘吁吁的,想来是听到下人通报,便急忙跑了出来。
王越从车上跳下来,然后扶着程野下了车,虽然程野已经说自己没什么事了,不过王越还是不放心,公子被撞后晕了过去,之后又忽然醒过来,接着又睡了两日,然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甚至连个小伤都不成见,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了。
马管家瞧见程野与王越的形容,立时惊讶的说道:“听说上元节的时候,城内举行大典,许多唱百戏的都来了,热闹得紧,二位可是玩得痛快,怎的如此妆容?”
上元节前夕,程野被当场撞得飞了出去,王越抱着程野跑了半个城,砸了半个城的医馆,可不是热闹的紧嘛,一番折腾,二人的衣着早已不成样子,程野的衣褂上更是磨出了几个口子。
王越现在没有心情开玩笑,经历了之前的事情,王越再也不敢放松警惕,上回是公子命大,吉人只有天象,可是下回呢,若是再有什么意外,王越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他瞪了马管家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家公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王某便拆了你们公孙府。”
马管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瞧王越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脸色僵在那里,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不过他终究是见识多了,还是抬抬手,说道:“有什么事还是先回府上再说吧。”
程野没有阻止王越发泄的意思,说实话,这件事他也很气恼,好端端的被人暗下黑手,差点客死异乡,这种事搁在谁的身上都能忍下去,他若只是个普通人也就罢了,现在有些能力了,便是有人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也不会轻易同意,杀人偿命,有人已经在他的头上拉屎了,他岂能就这样张嘴接着?
一路上,程野坐在车内想了很多,他在平原县并没有熟人,也是第一次来,这次本就是出诊帮人瞧病的,并没有与多少人有过交集,得罪人的事更是无从谈起,可是有人却买凶杀人,这样的事可不是一般的庶民做得出来的,能花得起钱,又敢这样明目张胆行凶的,地位一定不寻常。
平原县赵家,程野印象中是根本不曾见过此人,更谈不上结仇,自己来平原县的这些日子,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公孙府,若说这事和公孙府没有一点儿关系,打死也不信,再加上前几日公孙府出了那些个怪事,前后一想,公孙府一定隐瞒了什么事情,当然,之前程野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有挑明,也就是向那个公孙礼旁敲侧击了一下,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如今却是不同了,此事已经牵扯到自己,甚至有了性命之忧,程野不得不重视起来,这件事要么讲个明明白白,要么便至此井水不犯河水,从此分道扬镳,再无瓜葛。
程野面色平淡,不过眼神间却有些说不出的冷冽,他看了马管家一眼,只是一下,便让老管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老人家有些错愕,不知为何,他从这个少年眼中看到了一丝杀伐。
“马管家,正好,小生也有些事情想和你问个清楚,还请老人家到房内一叙。”
程野淡淡的说道,然后不再去看老管家,而是迈着步子,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王越跟在后面,脸上的怒气依旧未消,狠狠地瞪了老管家一眼,也进了府内。
出来牵马的小厮愣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很是僵硬,他自然知道这二人是老管家请来帮公子瞧病的,之前在府上也见过几次,为人和善,也很好相处,怎的去了趟平原县城,回来后便变了个人一般,说起话来也是怪吓人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