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是重要的战略物资,无论是军用还是民用,都有着无比重要的地位,是生活中缺一不可的刚需品,正因为此,食盐的买卖一直都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这个时代,除了个别沿海郡县有先天的海盐优势,其他的地区都要依靠内陆的盐湖来产盐,像是朔方的青盐泽,三水县的惠安堡等等,都是以盐田闻名。
王越的话让马管家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老家主还在世的时候,那些人还知道忌惮,可是老家主走了,留下少公子一人,那些人便坐不住了,看着公孙家势微,三天两头的往家里跑,都想将西山的盐田买下来。”
老管家也证实了王越的话,这些事果然都是因为这个盐田而起,自打老家主公孙瓒过世,隔三差五的就有人往公孙府上跑,打听盐田的事情,也不知是谁造的谣,说是公孙家打算出售盐田,这下好了,每日拜访公孙府的人在门外拍成了长队,便是许多外乡的也过来打听,一时间冷清的公孙府反倒是热闹起来。
不过这样的热闹可是让公孙府上下不得安宁,一开门便是上来打听情况的,以至于后来连门都出不去了,尽管公孙家一再做出解释,可是传到市面上却成了公孙家嫌出价太低,不愿意出手,如此一来,那些人一面骂着公孙家贪婪,一面又暗自提高自己的筹码,想要趁势拿下那片盐田。
公孙家对于这样的事情实在无可奈何,公孙府这些年不是很景气,确实有打算出售产业的情况,可是并不是手头的盐田,而是那块没什么价值的石涅矿区,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矿区无人问津,不打算出售的盐田反倒被人争相竞价。
不用想也知道,这背后一定是有人在打鬼主意,想要趁乱将盐田弄到手,可是这片盐田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卖的,那是公孙家最后的一些产业,若是卖了,公孙家怕是就真的完了。
无论是公孙礼还是老管家都知道这个道理,连家里的产业都看不住,任人宰割的话,公孙家的颜面怕是也保不住了,所以无论外面的人如何竞价,府上的人皆是一声不吭,即便是被人骂作贪得无厌,也要守住这份家业。
没多久,赵家的大公子也找上门了,开门见山的说想要收购公孙家的那个盐田,只要肯出手,价格好商量。公孙家到底是大门大户,直接将定金搬了过来,整整两箱子金铢,放在大堂之中,甚至还扬言,这些只是小头,只要签了转让书,让公孙家重现昔时的辉煌也不是问题。
这是多么诱人的话,可是大家都不是傻子,公孙家能沦落到如今这份田地,还不是拜赵家所赐,便是冲着这一点,就是让整个盐田都干涸了,也不可能卖给赵家。赵赢那小子倒是也不气恼,只是让他们好好考虑考虑,定金就那样留在府上,然后扬长而去。
赵家一走,张家、何家也都来了,又是威逼利诱,又是好言相劝,似乎公孙家就是一个可以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想怎么欺负便怎么欺负。公孙礼一气之下,干脆闭门不出,也不再见客,老管家也吩咐了下人,凡是来打听盐田的,一律不许开门。
数日之后,大抵是闭门羹吃得多了,来拜访公孙家的人日渐稀少,直到后来,已经无人问津了,可是好景不长,没多久,盐田和石涅矿都相继传来消息,说是那里闹鬼,甚至还传出有妖怪吃人的消息。
这事就有些蹊跷了,马管家不敢耽搁,赶紧跑了趟盐田,最近有关盐田的事比较多,所以公孙府上下都很敏感,一听盐田出事了,便马不停蹄的过去。老管家到达盐田后,便觉得有些不妙,不知是发生了何事,盐田的工匠都是人心惶惶,甚至有人已经有了罢工的念头。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盐田若是无人做活了,便如同守着一座无人开采的金山,没有任何意义。老管家赶紧找了这里的负责人问明情况,据说盐田闹鬼的事已经发生好些日子了,最开始的时候,有人也夜里上茅厕的时候听到一些奇怪的声响,就像是婴儿的哭泣声,断断续续的,那时也没有多想,以为是山野的猫发春了,出来嚎叫。
可是没多久,又有人在夜里瞧见一些飘飘忽忽的黑影,又是哭又是笑的,十分渗人,几个胆子大的活计壮着胆子想过去瞧瞧,可是等到走近了,发现人影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地上横七竖八的摆着一些带血的草人,瞧着让人背上直生冷汗。
没两天,这些事便传到了所有盐工的耳朵里,一时间整个盐田都是胆战心惊的,半夜里起来跑茅厕都要拉帮结伙的,一个人宁愿憋着也不敢出门。一两日还好说,日子久了谁也受不了,盐工们日渐消瘦,盐的产量也日渐下滑,许多人夜里不敢睡熟,白日里盯着疲惫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