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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实在是困了,也能靠着墙头迷瞪上一会儿,却是不敢睡着了,否则便是要挨军棍的,若是赶上上头的遇上烦心事,罚的重了,怕是一不小心就被打死了,在营中死个人可不算什么事。
“这黑灯瞎火的,连个人影都瞧不见,也不知守个什么劲儿,咱这小地方,又不在边关要地,谁会没事打这里的主意?咱这城,也就城门高一些,这么矮的城墙,真要是出什么事,想守也守不住,也就是苦了咱们这些当兵的,为了那点儿月钱,受这罪。”
一个兵士耷拉着眼,向旁边一人发起牢骚,他将手中的长戟随意放在一旁,伸了一个懒腰,又在脸上拍了几下,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小声些,你不要命了。”旁边那人左右瞧瞧,赶紧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这话若是让亭长听到了,怕是又要挨一顿罚了,上次的事你可不要忘了。”
“知道了,知道了。”那人不耐烦的摆摆手,这话说的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不过说起那件事,他还是不由得压低了声音,之前有一个守夜的在城头不小心睡着了,不小心将夹在手臂间的长戟掉到了城墙下面,这事可是不得了,夜里城门关闭,没有上面的命令,不能私自打开,可是不出城,又如何将长戟捡回来,等到天亮了在下去,怕是一切都迟了。
那个兵士害怕受到责罚,便只能找了一根绳索,打算从城墙上爬下去,捡了长戟后再让上面的人将自己拉上来,如此便能神不知鬼不觉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翻下城墙,还没有爬了两步,系在腰上的绳子便断了,当场摔了下去,把腿摔断了,拉回营中没多久,便死了。
所以这些守夜的说起这件事,都有些心有余悸,那人也不想多说这件事,便撇撇嘴,“这么晚了,亭长大抵也已经睡着了,也只有咱们兄弟命苦,还要在这里守着。”
旁边那人叹了口气,苦笑一下,他知道对方只是发发牢骚,过过嘴瘾而已,守夜的日子本就枯燥乏味,若是不找些话题,真这样站上一晚上,整个人都要冻僵了。
便是此时,城外出现一些火光,越来越近,很快便到了城门下,那个守城的士兵恍然间吓了一大跳,不会真有人打算攻打平原县吧,便是如此也不可能来得这样快,仔细一瞧,却是平原县的府军。
城下站着一个武将,手持腰牌,让城上守卫将城门打开,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平原县都尉关平。
“是关大人,快开城门。”
很快,城门缓缓打开,那武将一马当先,护送着身后的一辆车马进了城,随即城门又关上了。
那城楼上的兵士有些好奇,都尉大人一直驻守在外面,怎的今夜匆匆忙忙的回城了,他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今夜可真是漫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