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融本就是来瞧瞧公孙礼的,现在公孙礼便站在眼前,他更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见公孙礼笑容满面,说话时也是底气十足,心中便更加狐疑了,按照上次瞧过的病情,公孙礼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坏,怎的现在瞧着反倒没什么大碍了。
秦融见公孙礼行礼,便也拱手回礼,眼睛却是眯成一道线,似乎要将公孙礼上上下下都打量个遍,只是他越瞧越是心奇,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
见秦融不说话,只盯着自己看,公孙礼笑道:“秦老医师,听说你找在下有事,不知是何事,秦老医师还请吩咐。”
如今的公孙礼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说话做事都是有板有眼,为人处世也是堂堂正正,再不像之前那样像个宅男一样躲在公孙府里自怨自艾,说话时的气势也就渐渐地有些不同了。
秦融找公孙礼自然不是为了别的事情,就是有些好奇他的病情如何了,为何瞧着不像是犯病的样子,不过对于一般人来说,即便是好奇,也不会上来就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那样就太不会说话了。
就是一见面就问对方快死了没,是不是还有一口气,怎么还活着?虽然问的时候不一定有什么恶意,纯属好奇,不过也不可能有人会这样直接吧,那不就是和咒对方早死差不多嘛。
可是秦融恰恰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人,他说话可不会与人绕弯弯,该怎么说便怎么说,想到什么便问什么。
“公孙公子,老夫上次瞧你的时候,已经染了尸疰之症,那时老夫便断言已经命不久矣了,怎的今日瞧着没什么大碍了,这些日子你到底做了什么?”
秦融当然是没有恶意的,只不过说得太过直接,听着便不是那么顺耳了,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刺耳。
换了以往,公孙礼一定要和这个老医师理论一番了,他公孙家便是再时运不济,也不能被人如此欺负到头上吧,便是上次,他也与秦融发生了一些口舌之争,不过现在却是不同了,按程公子的说法便是,广阔天地,大有所为,正是你争我赶的好时候。
公孙礼现在是全身心的为实现公孙家的荣光的奋斗,有了程野的支持与指点,他看到了无限的希望,此时可没有闲工夫再与人斗嘴,熟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公孙礼这几日可是开心的合不拢嘴。
“秦老医师,你这话说的可是一点儿也不错,咱以前确实是命不久矣,一副颓败的样子,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小生有了贵人相助,这才发现人生原来可以活得这样精彩,与大伙一起劳作,原来也是这样一件快乐的事情。”
公孙礼说得并非只是身上的病情,他此时完全是有感而发,以前的时候不懂事,只会享受,不仅败尽家财,还落下一身病,在得知病入膏肓的时候,可谓是跌到了人生的谷底,这段时间重振旗鼓之后,他渐渐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他有时候也会在想,自己之前的经历便当是年少无知,浪费了大好青春的惩罚,现在能与大伙一起在这里做活,他觉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当然,现在的公孙礼也只是能做一些指挥的工作,肩抬手扛的活儿还不适合一个肺结核患者。
秦融才不会去想这个公孙家的大公子会不会有什么人生感悟,他只是在琢磨一件事情,按照这个说法,难道说真的有人瞧好了他的尸疰之症?
“公孙公子,你可知道你患的是尸疰之症,岂是说能瞧好便能瞧好的,老夫还是希望你能把话说清楚,到底是何人帮你瞧过病?”
秦融越看公孙礼便越是奇怪,他甚至忍不住当场抓起公孙礼的胳膊,又是把脉又是问东问西的,他怎么也想不清楚,为何此人身上的尸疰之症会渐渐消失了。
公孙礼见这个老医师原来还是在执着于自己身上的病,不由得笑了笑,也不拦着对方,任由这个老医师在自己身上瞧来瞧去,露出一脸的惊讶,看得出来,秦老医师对于自己这身病的治愈是无法理解的。
秦融对于医术是非常执着的,正是这份执着,让他从众多医师中跳了出来,虽然性子很惹人厌,却依旧成了出类拔萃的名医,他对于自己的医术很是自信,虽然不敢说什么病都瞧得好,不过什么样的病是瞧不好的,他还是一清二楚的。
公孙礼瞧着秦融的样子,又想起之前在府上也是因为这身病的事而争辩,最后负气而去,他倒是有些佩服这个老医师的执着,只不过这份执着也太过固执了。
“秦老医师,如何了,小生这身病是不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公孙礼记得程野说过,自己这身病若想痊愈,至少也要养上半年,甚至更久,不过只要平日里不要太累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