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友被忽然一下踹倒在地,也是有些懵了,坐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程野赶紧过去搭一把手,将他扶了起来,周德友缓了缓,却是拉着程野小声说道:“小兄弟,咱犯不着与这些人过不去,不值当,咱还是给了钱过去得了。”
周德友来过两次,都是老老实实交了钱才过去的,出门在外的,他可不想与这样的人交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顿了顿,他又道:“小兄弟,你别担心,你的那一份我也帮你交了。”
周德友实在是个好脾气,被人踹倒在地后也只是拍拍屁股站起来,虽然脸色有些尴尬,却还是拉着程野,跑去交钱了。
不用多说,那马夫已经备好了钱箱,显然周德友是早有准备,本就是打算交钱过去的,此时无非是多了一人而已,这些钱他倒是出得起。
周德友交了钱,自然是没有人再阻拦,不过程野却是依旧被拦在外面,不许进来,周德友立时便急了,赶忙又上前说起好话,“这个兄弟,咱已经交过钱了,你就放我们过去吧,你瞧,已经交过钱了。”
周德友一边指着还没有收起来的钱箱,一边要拉程野过来,不料还是被一个壮汉挡在中间,那壮汉呵呵笑道:“没听我家公子说话么,这个叫良医税,你的钱是交过了,不过这个小兄弟的钱却是没有交。”
周德友闻言,赶忙说道:“交过了,交过了,我交了双份的钱,这个小兄弟的钱我帮他付了。”
那壮汉却是呵呵笑了起来,并没有要放行的意思,“你的钱是你的钱,那小子的钱是那小子的钱,你愿意多交咱也不拦着,不过那小子的钱要他自己付,你出手这样大方,怎的不把其他人的钱都付了?”
“这……”周德友也是无语了,他没想到事情成了这个样子,只要不傻都瞧得出来,这个少年明显是被这些人针对了,路是他们拦的,规矩也是他们定的,现在想怎么说便怎么说,正如之前说的,良医税不过是一个由头罢了。
“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我这个小兄弟年纪轻,不懂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便行行好,让咱们过去吧。”周德友倒是有些义气,并没有自己离开,而是想办法求求那人,放程野过来。
那壮汉此时却是得意起来,周德友越是低声下气,他便是越发嚣张跋扈,那男子也是站在那里不再说话,显然是默许了他们的行为,于是那壮汉更加得意忘形,丝毫不理会周德友的求情,扬声说道:“交了钱的便能过去,不交钱的就赶紧滚蛋,这便是这里的规矩。那小子不愿意交钱,还想硬闯,显然是对小神医不怀好意,我家公子也是为了小神医着想,决不能让这样的恶徒害了小神医。”
这话可是越说越离谱了,其他的壮汉却随声附和起来,“就是,就是,小神医忙得很,岂是你这种人想见就能见的,哪里来的还是赶紧滚回哪里去吧,少在这里丢人显眼了。”
程野一直没有说话,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世间还有这样无赖之人,听到这些个说辞,他不由得笑了,然后叹了口气,干脆这样就地坐了下来,不再理会这些人。
周德友见到这样的情况,也是不知该怎么办了,他此时有些进退两难,与程野虽然只是在路上认识的,不过聊得也很投缘,就这样扔在这里他实在不放心,可是他听说小神医今日会出现,这才早早地赶了过来,就这样耗在这里他又不甘心。
犹豫半天,周德友还是返了回来,走到程野身边,见程野在那里傻笑,以为是受了怨气,气出毛病来了,赶紧蹲下身安慰几句,“小兄弟,你也别着急,缓一缓咱过去再好好说说,你也别和这样的人对着干,主动认个错,我再说说好话,他们也不会难为咱们了。”
面对周德友的热心,程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这个富态的男人或许是这样的事见的多了,已经磨砺成了这个性子,他的油滑也是一种无奈,在这样环境中,也只能用这样的法子来保全自己。
程野其实也不怎么生气,他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或者说是有些好笑,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过滑稽,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当真是太过自以为是了,他们就不担心出了事不好收场么?
拉了拉摇头叹气的周德友,程野让他与自己坐在一起,然后乐呵呵的说道:“周老哥,放心吧,小神医现在不在村里,便是现在去了,也见不到小神医的。”
周德友闻言楞了一下,他以为程野是在安慰自己,此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周德友心中有些乱,他见程野并没有这件事而气恼,反倒依旧是那样嬉皮笑脸的,以为他因为这件事想不通,犯了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