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玉佩”二字,程野怔了一下,忍不住问道:“邱大人,是什么样的玉佩?”随即他又是摇摇头,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了,提起玉佩,便想起前段时日的那个燕公子。
邱子仲也是顿了一下,或许他不明白眼前的小子为何对玉佩这样感兴趣,便顺口说道:“据赵夫人所言,那面玉佩似乎是赵大人的家传之物,一直放在书房的匣子里,赵夫人很少见赵大人戴在身上,印象中是在玉面上雕了一个嘴唇,赵夫人觉得样式很古怪,若非是家传之物,也不会这样在意。”
程野闻言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刚还说不可能这样巧合的,结果事情还真就这样巧了,他越发好奇这个人唇玉佩到底有什么渊源了,甚至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也想多了,这玉佩除了长得难看一些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要不然也不会人手一个了。
见程野沉默不语,邱子仲继续说道:“那面玉佩一直放在书房的匣子里,上面还盖着一些书简,日子久了都落了灰,便是下人也不知道书房中还放着这样一面玉,可是赵大人出事的那日,这块儿玉佩却是偏偏就不见了。”
程野回过神来,难怪邱大人会对于赵岩的死有所怀疑,屋中失窃了,屋内的主人殒命,很容易便能让人想到是入室盗窃杀人案。
可是事情奇就奇在赵大人死的不明不白,屋内却没有打斗的痕迹,单单凭一面失窃的玉佩,又实在不好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最大的可能便是赵夫人记错了,兴许那面玉佩早就失窃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察觉,就像是赵夫人说的,那玉佩一直放在匣中,无人过问,便是失窃了,可能也不会有人知道,刚好因为赵大人出事,于是两件事便撞在一起了。
程野沉思片刻,忽然问道:“邱大人,屋内除了那面玉失窃了,还有没有其他的异样,或者说还有没有丢了其他的东西?”
邱子仲知道程野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他欣慰的点点头,这个小子算是问道点上了,这件事的关键也就在这里,于是缓缓说道:“屋内没有其他翻找过的痕迹,若不是匣子被人挪动过,赵夫人也不会发觉屋内丢了东西。”
程野随即说道:“那么便有两种可能了,要么那玉佩早就丢失了,整件事都是个巧合,要么便是有人冲着那面玉佩来的,若真是如此,赵大人的死便不可能是个意外了。”
程野所说的便是邱子仲之前所想到的,若是有人早就知道了屋内有一个价值不菲的玉佩,谋财害命,将赵大人杀害,然后将现场伪造成一起意外,用以掩盖自己的罪行,那么赵大人到底是因何而死便值得推敲了,所以邱子仲才会找程野帮忙。
当然,想不通的事情还有许多,凶手是如何知道书房中藏着一面玉佩,若不是刻意提起,这件事怕是赵夫人都不记得了,难道是赵大人自己说出口的?也有这个可能,凶手逼迫赵大人说出了玉佩的事情,然后杀人灭口。
只是且不说赵大人没有一丝挣扎的痕迹,凶手若是为财而来,为何不去账房或是卧房,偏偏跑到一穷二白的书房里来,还直奔匣子里的玉佩,当然,最大的可能便是凶手趁着夜色行窃,根本分不清书房与卧房的位置,进了书房后恰巧被赵大人发现,赵大人为了保命,主动知会了房间里有面价值不菲的玉佩,不想凶手得到玉佩后怕赵大人事后追究,便谋财害命。
总之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样的,现在还说不清楚,不过邱子仲确确实实是有所怀疑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再彻查下去。程野虽然也是这般想的,不过关注点却是有所不同,赵大人若真是因为那面玉被害,那么程家当年会不会也是因为那面玉而灭了门?
这面玉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程野微微有些不安,他忽然觉得,这件事的背后藏着更加难以察觉的诡事。
不过,现在的一切都还只是猜测,若想进一步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必须要查明赵大人的死因,到头来又回到了原点,要知道赵大人是如何死的,目前最直接的方式便是尸检,可是这又是最不可能的方式。
“程医师,你没事吧?”见程野有些发愣,邱子仲唤了一声,想想这小子这几日因为自己的事情一直候在城里,也是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又是说道:“算了,此事到这里便是了了,程医师,老夫还要多谢谢你的鼎力相助,便因为老夫的一句话,耽搁了这么些日。”
邱子仲确实是很感激程野的,这件事本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便是被自己拉了进来,瞧程野现在的样子,大抵是为刚才想到的事情而后怕吧,想想也是,程医师便是再胆大心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