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问什么,小蝶便答什么,丝毫不敢有任何隐瞒,当然,很多难以启齿的事情小蝶说的也是吞吞吐吐,只不过被程野一吓唬,便知无不言了。
半个时辰之后,程野便下了结论,高家小姐得了典型的妇科病,白带异常,下身有了轻微感染,不过并不严重。
之所以整个高府都闹得沸沸扬扬,甚至传言高小姐大病不愈,命不久矣,皆是因为心急则乱,究其根本原因还是无知所致。患者本身对于自己身体的状况没有正确的判断,出于礼教的原因,妇科病是一种很隐晦的东西,甚至在一些贫瘠的地方还被认为是不详的预兆,便是大户人家也无法正视这个问题。
正因为如此,患者往往瞒而不报,不敢轻易将这种事说出口,而医师们又视而不见,对于女性的这种特殊生理反应十分忌讳,便是皇亲贵胄也不能免俗,最终便只能由患者独自承担这件事。
然后这种事的后果往往又是不容乐观的,对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性而言,一旦患了妇科病,除了默默承受,便别无他法了。
这种事情不是靠一己之力便能改变固有观念的,程野也只能是顺其自然,封建礼教的束缚不是一两句话便能改善的。
程野看着已经换好衣物的高小姐,摇了摇头,这个任性的大小姐今日应该是吃够苦头了,他笑了笑,很是诚恳的说道:“高小姐,放心吧,小生已经查明缘由了,这几日吃了药,便没什么大碍了。”
高小姐抱着膝盖,坐在那里愣神,听到程野说话,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程野也不再打扰,让小蝶跟着自己出来拿药,让高家小姐一个人在屋里静一静。
听闻程野出来了,高房又亲自迎了上来,询问情况,这种事情程野也不方便多说,只道是没什么大碍了,日后吃了药便没事了。
高房也知晓其中忌讳,并不多问,得知自己的妹妹没事了,也就安心不少,让人赶紧下去向老夫人通报一声,省的老人家干着急,急坏了身子。高房已经备好了酒席,让下人引着程野去梳洗一下,趁着这个功夫,他又将小蝶拉在一旁,询问一下具体的情况。
小蝶又怎么可能将瞧病时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情再说一遍,现在想想还有些脸红,便也是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只道是自己什么也不懂,还是问小姐好了,高房一想到自己妹妹的那个脾气,便又是叹了口气,只要小姐没事便好了,他还是不多问了。
虽然还没有见过自己的妹妹,不过小神医已经发话了,高房倒是深信不疑,他终于松了口气,这几日整个高府都在为这件事而烦恼,老夫人也是整日里愁眉不展,连在外忙碌的父亲都不得不赶回来,府上少了许多欢声笑语。
高房此时心情大好,笼罩在高府上空的阴霾终于渐渐消散了,妹妹的病几乎是牵动了全家人,所有人都跟着担忧了好几日,生怕妹妹出了什么事情,高房看着已经随着下人远去的程野,笑了笑,小神医,你这个朋友,在下交定了。
程野简单清洗了一下,又稍作休息,便又回到了大堂,高房已经候在那里,见程野进来,赶忙拱手道谢,“小神医,家妹的病,辛苦了。”
别的不说,高房还是知道自己妹子的性格的,一般的医师还没有进入文渊楼,多半已经被打出来了,更别说是瞧病了,程野能安然走进去,又安然走出来,这就是了不得的本事,更别说瞧好了妹子的病,这已经是旁人所不及了。
程野拱手回礼,说道:“高公子,令妹的病比较特殊,稍后小生会将平日的注意事项告诉小蝶姑娘,不出所料的话,几日后便无事了。”
高房并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更不知道女性患病与男性有何不同,不过他之前也请过一些医师,大抵也知道小妹的病比较麻烦,此时对于程野自然是很感激的。
“小神医,家妹的事情有劳了,我那个妹子我最是清楚,平日里比较任性,总想着往外跑,不过自从患了病,便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内,谁也不见,便是老夫人也难得能见上一面,家母年纪大了,又挂心家妹的事情,在下实在是于心不忍,小神医治好了家妹的病,可是我高家的大恩人啊。”
高房确实是有意拉拢程野,自从知道王家的事后,他便是这个打算,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当然,他说这些话也并非是逢场作戏,确实是对程野很是感激,言语中的诚恳程野还是听得出来的。
不过程野却是不为所动,他不是故作清高,只不过有些事情强求不得,他倒是乐意与高房做个朋友,至于深交还是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些人终究是走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