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瞧着程野不光答应了自己种痘的事情,还同意让自己亲自去种痘坊学习一番,自然是满心惊喜,一连敬了好几盏酒,程野也是频频举杯,大家倒也喝得痛快。
瞧着时辰不早了,几人从屋里出来,还没有走了两步,却听到隔壁一阵响动,这里是花楼,各种响动实属平常,几人并没有理会,这时却听到“嘭”的一声,一个女子撞了出来,倒在地上,隔间也开了一个口子。
这一下二楼便热闹起来,许多人客人纷纷推门而出,瞧瞧是怎么回事,能在这花楼掏得起钱的,自然是有些身份地位,瞧见眼前的情况,众人都七嘴八舌的嬉笑起来。
“呦,这是谁家的公子,这样不知道怜香惜玉,怎的把人家姑娘撞出门外来了。”大家也都知道,一些客人总有些特殊的癖好,花楼的姑娘也只能受受苦,倒是让这些食客看了好戏。
“什么姑娘,瞧清楚了,那可是花楼的瘸腿仆役,也不知是哪家的客人这样饥不择食,真是丢了我们这些文人墨客的脸,哈哈哈哈。”又有人笑呵呵的说了些不干不净的话。
大伙一阵哄堂大笑,来这里的客人,大都是图个痛快,见到这样的乐事自然是多说两句,却听屋内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道:“是谁的嘴这样口无遮拦,怕是不想要了。”
说话间,屋内走出一个贵公子,一脸阴深深的看着周围,身后的两个公子哥也赶紧站了出来,开始驱赶周围的看客,“去去去,不知道这位公子是谁么,是不是都不想活了,还不赶紧滚回去?”
这样几声吆喝,众人立时禁了声,敢这样说话的,定然不是寻常人,此时花楼的老鸨也得知了动静,赶紧跑了过来,一面跑,还一面花枝招展的扭动着腰身,一把年纪了,倒是风韵犹存。
“呦,曹爷,误会,误会了,别这么大的火气啊,气坏了身子可是不妙了。”说着话,老鸨带着一股香风便来到近前,屋里的这个男人她可得罪不起,若是不伺候好了,怕是拆了他这个花楼都绰绰有余。
瞧着面无表情的曹四郎,又看看地上趴着的女子,老鸨赶紧赔笑起来,“曹爷,你看看咱家的杂役笨手笨脚的,你犯不着与一个杂役置气不是,这样,曹爷,你去里屋,花姨这就让小月姑娘来陪曹爷解闷。”
随着老鸨的几句话,周围的食客立时将脑袋缩了回去,也收起了瞧热闹的心思,曹家这个纨绔大家还是听说过的,蹙了他的眉头,日后可是要惹祸上身的。
曹四郎不置可否的看着眼前这个富态的花楼老鸨,皱了皱眉头,老鸨一边陪着笑,一边赶紧给跟来的下人使了个眼色,让他将这个惹事的杂役抬下去,别在这里继续碍眼了,省的惹公子生气。
那下人也是心领神会,几人赶紧将地上的女子架起来,准备离开,曹四郎此时却是哼了一声,不冷不热的说道:“花姨,不是本公子不给面子,你家这杂役实在是野蛮,不识抬举,放心,花姨,本公子也不让你为难,过了今晚,自会将这个女人还回来。”
老鸨瞧见那曹四郎的手掌上有一处新添的伤口,便知道事情不妙了,这件事若是没有一个交代,怕是不能善了了,现在这曹四郎说得这样客气,可是语气中却是压抑着无尽的怒意。
老鸨看了一眼踉踉跄跄站起来的杂役,叹了口气,犹豫半天才说道:“曹爷,既然她惹恼了您,花姨定然不会轻饶了她,不过她不是咱坊中的女人,经不起折腾,这样,花姨再给你挑一个更好的,保证曹爷满意。”
说着老鸨又挥挥手,让那些下人赶紧将那女子抬下去,曹四郎却是眉头大皱,冷声道:“谁让你们多管闲事的,趁着本公子还没有发火,赶紧滚。”
老鸨顿了一下,知道事情难办了,那曹四郎不再理会怔在那里的老鸨,走过去再次抬起那女子的下巴,看着对方倔强的脸庞,狂妄的笑了。
程野此时便站在不远处,将眼前的一切都瞧在眼中,冯远几人皆是叹了口气,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常见了,何况是这样的风月场所,尽管心中不平,却也只是自己没有能力能插手此事。
程野皱着眉头,当那曹四郎抬起那女子的脸庞时,程野整个人都怔了一下,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脸上不知为何出现难掩的怒意,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程野丝毫不理会站在那里的曹四郎,一把将其推开,然后从那些下人手里抢过那个女子,将其扶了起来。女子有些发怔,继而是错愕的眼神,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满眼的惊异。
“阿姐,是我啊,你不认得了么?”程野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