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星君想起方才从苏大为身上感受到的那种生命本源的震动。
精神一振道:“若我牢记这种触动,觅地修行,或许在大限来临前,有机会突破。若得突破,寿元可以再增二甲子……”
“星君?”
“刀劳、鸠婆,你等牢记我的话,我已与苏大为击掌盟誓,星君之位,传与他,从今日起,你们都要遵他为主,听从他的号令。”
“是!”
“谨遵星君之命。”
“我不再是星君,今日起,星君是苏大为。”
桂建超长啸一声,身形化作黑气,冲天而起。
月光一时变得昏暗。
长安太史局的星楼之上。
有一老道负手而立,仰望天上月光。
喃喃自语,似在送别老友。
夜露深寒。
在长安西市闾巷中,有一老道倒骑着青驴,手拿着一卷竹卷,被一个小道童牵驴缓行。
“师父,你看。”
小道童诧异指向天空。
隐见一道红芒,划过天际。
老道撩起眼皮,嘴里碎碎念叨:“这老鬼……奇怪,他走了,长安事交给谁?”
万年县,右相府中。
李敬玄正在院中踱步。
琴师万姬盘腰坐在月桂树下,纤长十指轻拨慢捻,琴音叮咚。
突然,李敬玄细长的双眉挑起。
仰首看向西方。
“万姬,你看到了吗?”
几乎同一时刻,大雁塔中。
悟净与悟能两位法师,双手合什,一脸严肃的看向远处消逝的红芒。
……
“别客气,查一查嘛,就查一下,查一下好不好。”
“说了不查就是不查,小苏又没病。”
苏大为对着眼前的老道没好气道。
李淳风搓着双手,一脸担心:“怎么说小苏都是我女儿,她莫名晕倒,你又不肯请医生,现在虽说好了,但不查一下,怎能放心?”
“谁说我没请医生,我请了孙神医……”
“真的?”
“的徒弟。”苏大为转口道。
这话令李淳风一阵眉眼乱跳,只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你特么说话能不大喘气嘛。
这么说话会被人打的,我跟你讲。
“阿弥,你还记得吗,我可是你长辈。”
“咱们各论各的。”
“聂苏是我女儿!”
“干的。”
李淳风只觉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动。
好想一记掌心雷活劈了这小子。
“你究竟让不让老道看?”
“你是道士又不是医生,你给小苏查身体?安什么心?”
“放屁!”
李淳风终于绷不住了,勃然大怒道:“医道不分家,老道我医卜星象,无一不精,给自己女儿看看怎么了?”
“谢谢您了,之前小苏昏倒时你看没看?”
“呃,看了。”
“看出什么来了?”
“……”
苏大为冷笑瞅着老道,虽没说话,但脸上的嘲讽拉满。
“好心被当驴肝肺!”
李淳风恨恨一甩衣袖:“我告诉你,这次我不与你争,但小苏若有什么事,老道饶不了你。”
“小苏是我妻子,有我在,谁也动不了她。”
苏大为向着李淳风拱手道:“有劳泰山挂念。”
嗯,按理来说,小苏当初为了与苏大为相配,是认了李淳风做父,那么,苏大为便成了李淳风的女婿,没毛病。
“老夫真有点后悔。”
李淳风看着油盐不进的苏大为,想说什么又忍住。
“泰山请留步。”
苏大为换了张笑脸,一把抓住甩袖准备走人的李淳风。
不知为何,他喊泰山的时候,想的不是什么岳父大人。
而是那个在丛林里扯着藤蔓荡来荡去,嗷嗷怪叫的猴王。
“咳,岳丈,你可听说最近朝中的事?”
“什么?”
李淳风有些警惕的看向他:“你说这个做什么?陛下不是令你禁足?”
“是禁足,又不是禁口。”
呃,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
“看你的样子都知道了,还问老道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