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
在回去的路上,夏青不停地打着喷嚏,心里暗暗地想着,这帮人真不是东西,打不过自己就在背后『乱』骂,等姑『奶』『奶』哪天有空,看不把他们的舌头都拧下来。
陈阳没有心思管这些,只是问夏青有没有感冒,要不要看医生之类的,其他的也就没有多想了,而是问老妈道:“妈,爸他们去哪儿了?”
“你姑妈家今天团年,一大早就去你姑妈家了,对了,阳子,你哥呢?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吗?怎么不见他人呢?”老妈在回答完后,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哦……你说哥呀?他还在县里组织那些工人回家,看样子,估计要到下午才能回来,对了,好好的,你们怎么跟唐家人起冲突?”陈阳看着哭红眼睛的嫂子,有些奇怪地问道。
老妈很奇怪地道看着陈阳,有些不解地道:“也不是我们要跟他们起冲突,这唐家不是承包了大家的地吗?这事你知道的呀?”
“这事我当然知道呀!”陈阳心里在想着,当初为了让老妈不做农活,他是极力赞成将地承包出去的。
“知道?你知道个屁呀……”
老妈看着陈阳,忽地爆出一句粗口,然后接着说道:
“这唐家租大家的地都好几年了,中间给租金没有?一分钱都没有给,这次他们全家回来,还好意思跟大家说,地他们不承包了,以前欠的租金也不给了。”
“不给了?真不给了?”
陈阳感到很疑『惑』,按理说,以唐纯凡的身家,应该不会拖欠这点租地钱呀?可他为什么偏偏要顶着千夫所指的骂名,得罪这些乡里乡邻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唐家有多霸道,他说不给,你能把他们怎么的?用他们的话说,当初要租地,只是口头约定,跟咱们也没签什么合同,就算去告也告不赢!”
前两年,陈阳混得不太好,一直在外面也没有回家,对家乡的事情,了解得也不多。
只知道家乡这两年变化很多,市里要搞新农村,打造农村生态旅游园,以他们那个地方做试点,所以,很多老板都跑过来承包土地,打造不同的主题乐园。
比如甜橙基地、葡萄基地、花圃园林等……而唐纯凡在承包六山村的时候,主打的就是茶圃园林,以及办一个大型的农家乐还有游乐场……
如今三年过去了,除了在唐家大院挖了个大鱼塘,建两条回廊之外,就连主路边的两个八角亭,都只是孤零零地立在那儿,连瓷砖都没有帖上……
整个工程全都烂尾在那儿了,现在倒好了,上下嘴皮一碰,一句话,老子不承包了,三年的租金老子也不兑现了,吹咩?
他这一宣布不打紧,老乡们不干了,于是趁着他们回老家过年的时候,便邀约着到他家,打算讨个说法,却没想到,那姓唐的太欺负人。
当然,也怪那些老乡太软弱,当唐学铜对陆秀琼动手的时候,大家都被吓傻了,谁也不敢再去当那个出头鸟了。
唐家在六山村积威多年,他家的权威还真不是普通人能犯的,今天陈阳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唐学铜,在那些长期受欺凌的老乡心中,还真是暗暗地酸爽了一把。
一见唐纯凡竟然连警都没报,他们的胆气顿时便壮了起来,所以,当陈阳他们刚刚回到家里,老妈连院中的鸡都还没来得及喂的时候,就有不少的老乡跟着钻进来了。
“陈……陈三……陈……陈阳……都说你在外面挣了大钱,那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把咱们的租地款要回来?”
老乡们原想叫他的小名陈三娃子的,只是现在的陈阳,身份不同往日了,再这样叫,好像有些不太合适,于是他们都改口叫他的大名陈阳了。
刚才,就在自己的嫂子挨打的时候,他们都没有站出来,谁都没有站出来,陈阳虽然不是什么圣母婊,但是真的没有怪他们。
中华上下五千年,从来都信奉着民不跟官斗,民不跟富争的信条,他们不过是普通的农民,在生存的边沿苦苦地挣扎着,对他们来说,能活着,那就是上天给他们最大的恩赐了。
在官商的眼中,他们跟路边的蝼蚁其实也没多大的区别,他们的承在,原本就是为了体现他们的优越感的,有的时候摁死了,就真的摁死了。
生的艰难,活的卑微,这似乎就是当代蚁民的写照。
陈阳虽不怪他们,但是他现在真的很累,他刚回来,只想跟老妈,跟家人,好好地吃餐饭,天大的事,也要等他们吃完饭再说。
嫂子受的都是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