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一阵轻微的,但极其诡异刺耳的声音,从后院里传出。
这立刻就吸引了一位小丫鬟的注意。
“祝姐姐,那边似乎有点怪声,怎么回事?”小丫鬟跑到后院一位小姐的闺房处,想要通知小姐,却被龚小姐的好友拦住。
“小红,别管那边,兴许是什么地龙老鼠在作怪呢。”祝小姐长得娇滴滴的,声音之魅惑,甚至连小丫鬟都能迷住:“到这儿来。”
“嗯嗯……”小丫鬟一时间鬼迷心窍,也没有继续跟小姐禀报,就走到了祝小姐的身前。
一道血光飞过。
“处理掉。”她淡笑着说,后方便翻出几个动作敏捷的黑衣人,将小丫鬟的尸体拖了下去。
其动作之娴熟,近乎机械。
“看吧,当年引动神器倾颓的那个武夫,在今天,就要好好地到地狱里去赎罪了呢。”祝小姐手上没有丝毫鲜血,眼中迷离。
在龚小姐的闺房中,几十条尸体横陈,所有的鲜血却统统消失,没有半点血腥味溢出,更显诡异。
而在那不断发出窸窣声的后院里,出现了一个深陷下去的凹坑。
一团凝脂似的红色血糕,在其中被晃晃悠悠地,好似一块果冻。如果此刻有人能够用放大镜往这块凝脂上看去,必定能够发现,在这块不知多少鲜血凝成的“果冻”中,有数百根蠕虫状的细小虫子在啃食着血糕。
极度恶心的同时,也是极度的危险。
“殿下,我们该走了。”一个相对魁梧些的黑衣人,从祝小姐的背后,无声无息地出现:“万鬼血魂阵已经开始发动,再不走恐怕贵体有虞。”
“无妨。”祝小姐迷离的眼神中,陡现残忍之色。
“我要看见,这个当年掀动了风暴的小小凡人家庭,化成灰烬的样子。”
“那在下先行告退,若殿下有何吩咐,小的马上就来。”黑衣人显然对那所谓“万鬼血魂阵”忌惮得很,连保护的职责都没能尽到。
“呵呵呵呵……”一阵压抑得极低的笑声,从祝小姐的口中发出。
状若癫狂。
……
“师兄,你没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季沧海把嘴里的豆腐吞进肚里,缓缓放下筷子。
“什么?”比小师弟更加“凶狠”的青衣和尚有些尴尬地抬起头,口中仍然是满满的:“感觉什么?”
“一种很不舒服,很刺激的味道,好像在后院那边。”季沧海皱着眉头,转头问端着美酒的龚流沙:“施主,可否带小僧到后院一观?”
龚流沙眼中的担忧之色一闪,就礼貌地点了点头。带着这两个和尚回来,可不是单纯为了大办斋宴去礼佛,而是为了处理自己家中,那种诡异的气息。
以他凡人武道巅峰的实力,一般的鬼神,见之辟易。
可出现在他家中的邪崇气息,就连皇上赐下的那张“镇”字墨宝,都没办法压抑,只能硬着头皮去请这些展业寺的和尚。
这小和尚虽然年轻,可宴席之间露出的神色,要比那位师兄靠谱多了。龚流沙想着,定了定神:“请随我来。”
“麻烦施主了。”季沧海双手合十,跟着龚流沙走出大厅。
青衣和尚一口咽下斋饭。
“师弟等我一下!”
……
“施主,敢问你家中这邪崇,究竟有何表现,连您这血气充沛的大宗师,都压制不住?”季沧海跟着龚流沙,一路上来询问些细节问题。
他现在可不比当年,算是落毛凤凰不如鸡。仙体完全破裂,道基被大道反噬,强悍到极致的神魂被迫自我封印,一身实力可以说几乎归零。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应当是一个相当诡异的存在。”龚流沙侧着头,俯视着季沧海:“我原本不信鬼神,可我家三小姐,被那妖异缠身,现在已经茶饭不思,日渐消瘦,杂病缠身。”
季沧海点了点头,认真地听他说。
“我原先也不信是鬼神,那些下人婢女的话,总是夸大而迷信。”龚流沙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天晚上,我就在女儿的房间住下,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妖异,敢于缠上我龚流沙的女儿。”
“结果,那天晚上……”龚流沙每每回忆起那一刻,脸上的恐惧之色,还是难以消退。
青衣和季沧海都盯着龚流沙的脸,等待着下文。
他眨了眨眼,瞳孔忽然缩了缩。
季沧海骤然警觉,顺着龚流沙的眼神看向远处。一个身着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