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举刀,“咣”地一声,两道寒光相撞,我在寒光之后的那双血丝满布的眼睛里,看见了面目狰狞的自己。
没有任何话语,我和他一齐撤刀,又一齐砍向对方,刀光再次相错,接着是第三次,第四次......
我不知道这场死斗持续了多久,剪玉不像上次那般只持守势,且战且退,而是和我一样疯狂地挥刀砍杀,直到我和他都筋疲力尽,再也提不起刀。
退至相对安全的距离以后,我大口地喘着气,还不忘用眼睛死死地盯住他,如果他要逃,我拼死也要再搏一次。
不过他没有逃,他也在看着我,但是不同于我的愤怒,他眼中只有大悲过后的凄然。
我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是你对他们下的手,现在凭什么摆出这副脸!”
“他们不该死吗?还有你,我,不都该死吗?”他没有躲避我的怒火,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反问道。
“你最该死!”我用刀支撑着想再冲上去,却不想气急攻心,身子又已疲乏到极点,在猛然起身的刹那,竟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这次我真的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那天,剪玉说在山上发现一窝白狐,提议五人一起去猎了白狐卖钱。然而在路途中,他却突然抽刀,将离他最近又毫无防备的路嵩砍倒在地,呆在原地向云和迢川也未能逃脱,只有离他最远的我把刀拔了出来,可惜没当场留下他的性命。
梦里我清楚地看见,他是故意挑好了位置,靠近无法独对的路嵩,远离一时难以解决的我。
在梦里我动不了,也喊不出声,就像被那个女孩子用零力压住时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剪玉一点点走近路嵩,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倒下。三个人脸上的惊愕和不解,犹如针芒,直刺进我的心里,可我没法挣扎,没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