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自己都没收到聘金,居然就嫁了人,乌嫣很生气,鼓着脸颊为自己没卖出个好价格而愤愤不平。
“动什么动,给我老实点。”三根手指掐着乌嫣后腰的肉,恨不得拧下来。
“哎呦我去,我不动不就行了。”乌嫣瞅着这一屋子,一个比一个老,她很尊老爱幼的行不行。
房门外,十几个家奴把手大门。其中,王二站在大门边,手握大刀,冷脸盯着四周,眼神里杀意绵绵。
乌嫣被迫关在屋子里,灯火通明,大红囍字随处可见,贴得到处都是,但能看见反复贴字的米糊痕迹。
四位同样靛青棉裙的妇女,手劲不小,团团围住乌嫣。举止迅速,动作麻利,每个人做的事井然有序,帮忙新娘子套上红嫁衣,穿上大红鞋,乌嫣松开簪子,齐腰墨发被一妇人拿热水烫过的湿布擦拭,抹平头发丝上因束发绑起的痕迹。各种被折腾,但屋里气氛低迷。
“王妈,您看着整得还行不?”刚才掐乌嫣后腰肉的妇人,询问一直站在一边只看不动的肥硕妇人。
被唤作王妈的肥硕妇人,短小胖胖的手指划过从乌嫣身上搜出来的桃木剑,冷哼嘲讽,这年头,带着一把木头剑就敢闯宓府!
王妈回过头,眼神里没有太多情绪,打量物件似的上下瞅着有点姑娘模样的乌嫣,她双下巴抖了抖,上前抓住小妞子的下巴,恶狠狠抬高对方的下颚,不禁咋舌道,“小脸蛋太白,再涂点腮红,长得不怎么样就算了,但嫁人打扮一定要喜庆。”
“是,是,是。”询问的妇人赶忙回应,一看就是欺软怕硬的主。
“让我嫁人总要和我说说嫁什么人吧,找个不三不四的相公我很丢人的?”乌嫣在没剥衣裳的情况下任由人摆布,脸颊被使劲摸着腮红,俩小脸蛋和猴屁股一样格外醒目,苍白的脸,脸颊两圈红彤彤,小嘴嘟嘟红艳艳,黑发齐腰,大半夜出门绝对能够吓死好几个人。当然她自己可看不见这诡异的模样。
“不三不四?以你这样的穷酸命,嫁的人一辈子都高攀不起,小妮子你是祖上积德命不错。”王妈面子上淡然,心中时刻保持警惕,找衙役陆大海把这丫头从大牢里弄出来,王二也是废物,人没弄死,还引得人闯入宓府。多事的驱鬼师最要不得,找死就去死吧。
“叩叩叩——’屋外王二敲门提醒。
“乖乖拜堂,别想起点幺蛾子!”王妈深呼吸,清楚吉时已到。
乌嫣学乖,她不吵也不闹,试试嫁人拜堂,学点经验也不错。
一妇人给乌嫣盖上厚重的红盖头,两妇人牢牢抓住她左右胳膊,出发,拜堂。
红盖头避光,乌嫣只好盯着大红脚尖,走走停停,跨过门槛,又是进屋子,又是走长廊,弄得她都没兴趣了解宓家地形,有人搀扶不至于摔倒,她闭着眼睛小眯一下。
宓府四周再看见大红灯笼高高挂,周围家家户户闭灯早睡,实在睡不着的,就握着钱袋子,去城另一头夜间营生的地方通宵喝酒。
宛水城四面八方宓姓人,行驶马车,陆陆续续赶到这宓家祖宅。
这些人无小孩,全部都是成年人,表情麻木眼神无奈,衣着鲜亮但一个个面如土灰,死气沉沉。
一次又一次,这都是他们来的第十六次,宓老爷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说彻底解决绝对不会再出事,可今早就死了一个宓家人。
真是,到底何时才是个头,宓家墓地都快不够用,需要再买土地建,直系俩孩子都没了,现在他们这些旁系的宓家人更加提着心吊着胆,死的都是小崽子,没了孩子就算换婆娘,想生都不敢再生,宓家这是要彻底绝后,到底做了多缺德的事,从去年宓老爷的儿子死了以后,宓家就没有太平过。
还是那个张灯结彩的祠堂,大红灯笼红得让人心烦,准时赶到的宓家旁系,一个一个点头示意,勉强算是打招呼,当然,都没了客套的欲望和心情。
站着祠堂两边,家族牌位由辈分从上而下数下来,整整五列。一排金箔红烛摇摆着火苗,等待着新人到场。
这礼成之后,宓家众人还要守着消息,确定一个月内没再死人,那才是真消停。
院子里白天休息的家奴们全都分布宓家各各角落,精神抖擞守住各各小门,白天十米站一人,夜里就二米见一人。宓家要求严,可给的报酬高。
而今夜,有了点变故,宛水城四处赶来的可不仅仅是宓家人。
听着属下的监视汇报,衙门里,女捕快罗俪放下手中厚厚一叠陈年结案书,“你确定!收鬼当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