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属于无权无势庶民的胆怯。
几丝乱发挡在额前,她歪头撇着自家相公,满脸还挂着泪痕哽咽道:“你可以随便死个人安慰自己咱闺女惨死的事就算了结了。可是我不行,我不行啊!
难道我不害怕这长公主?难道我不害怕之后全家灭口?难道我不害怕死!
可我站在几百来人里面,站在这青天白日之下都这么害怕,你看我这手抖得,那咱闺女被剥皮的时候该多痛多惨,她是不是喊到死都在求爹爹娘亲能去救她!
她临死前要知道咱们后来知道真凶都不敢提不敢说,让她白白惨死,那该多恨多怨。
死不瞑目你知不知道,咱们家闺女死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有你知不知道啊!”妇人挂着鼻涕水突然咆哮哭诉,她抓住相公的衣襟伸手一下又一下锤打男人的胸膛。
如果可以,她愿意替女儿死呀,如果可以,她一辈子都不会答应女儿苦求,是她给了私房钱让闺女那个下午出门逛街。可哪有那个‘如果’能换给她啊。
相公任由着婆娘捶打,快四十的汉子眼圈泛红,只有仰头不上男儿泪轻落。他的小棉袄没了,他要不再挺住这个家就彻底垮了。
妇人一言戳中所有被害家属们不愿记忆的噩梦。男悲女哭,呜呜呜一片。
哀伤的气氛,连着后方的路人大汉们也不禁垂首迅速抹掉眼角泪花,谁不是爹生娘养,死得这么冤枉,被害的要是自己冤魂也不希望真凶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