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手掌上的伤还没上药。”拈花关切垂眸,黑匣子的捏伤主子只是擦拭了血迹,那么深的口子却刻意忽视不做处理,自家主子从来不会让如此形象。完美、无误、冷静、沉着,这才是她的主子。
“轮得到你来对我说教!”凤目半拢,闲染深沉眸色探出衣袖,他淡扫掌上三道口子,是伤口自己无法愈合,那黑匣子不是寻常物。只是他不可能什么都说,难道让他和下面那货色一样随便就不知轻重的瞎嚷嚷。
“属下不敢。”拈花蹙眉绷脸,事到如今她必须有话就说,主子要陷得太深如何是好!
“哼,没瞧出来你现在哪里不敢的。”握拳懒散眉宇,闲染轻笑讽刺。
“您对乌嫣太上心。”拈花干脆抬眸直视主子说话。
“你和竹栖勾搭的也不浅。”她和竹栖勾搭可不是自己的指示。
“我与他都清楚各位其主,勾搭而已没有将来。”她是情窦初开但不是无知少女。这一点拈花与竹栖相处的每一刻深情时,她就会提醒自己竹栖永远是人,自己永远只是一只妖。
“你俩私事自己处理,拎出来和我这东扯西拉什么劲。在教训你呢,转脸就开始数落起主子,瞧瞧你现在胆子大的。”闲染见拈花这双如丝媚眼注视自己的目光太认真,多大点事,何必呢。
这拈花除了认主那天和现在一样倔强,平时对自己很是温和。
她以前那爆性子——算了,想什么以前,他和这对姐弟来了栩伏就没什么‘以前’可提的。
该死的!都是和乌嫣那货学坏,瞧着这手下是跪着,气势上就差站着伸手朝自己眼珠戳指尖了吧。
“自打乌嫣出现,您对她破了自己多少规矩您非常清楚。”跪得笔直的拈花凝眉问,要掌柜真的没有变化,自己如此逾越早就没命。
局中人看不清,旁观者是一览无遗,或者掌柜清楚,但那心思晾在一边不管不顾,他越陷越深怎么办?他要情不自拔再如何养伤?情伤不比内伤,内伤还能调理好,能入主子眼留下的情伤她怕不治。对于闲染的忠诚不二,拈花不愿看见掌柜有一丝难过,如果未来有,那就现在就掐碎。
“得得得,你这都开始教训主子,还想把自己教训哭了?你自个的规矩不是也破了不少。”闲染抬手抵在眉心,几分苦恼,见拈花委屈的样,他又觉得可笑。漫不经心勾唇儒笑,唇角笑出的弧度是三千溺水,一瓢不取。他本就是油盐不进的人啊。
“属下才不会哭,主子您对乌嫣到底有没有意思?”拈花埋怨质问,没意思不接触,有意思追到手!
“意思?”闲染摇头。
拈花幽怨的神色立刻送来。
“乌嫣秘密挺多,人倒是难得的有意思。”呆在她身边大部分人都有这想法吧。
“您喜不喜欢乌嫣!”急死妖了。
“谈不上喜欢。”他此生为止,近乎没有喜欢的东西。
‘喜欢’这种高亢的情绪,师傅说他六亲缘浅,没有这种情绪是命中注定,但有了也是少福多祸不用执念于此。
“那乌嫣和琴廖或者闫诀或者别人好上了,您可别瞧着难过。”拈花不是威胁,她是真的不希望掌柜难过。
“你到底是自己怕乌嫣跟别人跑了,还是在操心你主子我孤独终老呀?你要看上乌嫣,竹栖那边我亲自去做说客。”俊容慵懒侧目,凝视‘体贴’的属下。
乌嫣跟谁跑也只是存粹的跑,没有情魂的家伙无人能够在她那颗心上留下痕迹。
闲染懒得聊了,他劳心劳苦的赚钱养得都是些什么话唠伙计。
“我俩的寿命很长,您就放全了心,有我和舍纪陪着主子您到死的那一天。以后乌嫣的消息属下不会再精简了。”掌柜装没意思那就没意思吧,心口发酸水谁吐谁知道。
“等我死的时候,你俩要回去就自己回去。”人的寿命有限,闲染不会让两妖陪在自己无趣的坟前守着一世又一世,拈花抱着舍纪找自己认主不是没有缘由,他一贯自私,给不了对方太多,唯一能送的就是七八十年后的完全自由身。这点,他早就安排妥当。
“您真的不想得到乌嫣吗?”拍卖会上,拈花看着主子多努力克制自己一贯的‘等价’叫唤,以为乌嫣真的自陨那刻,掌柜两眼发直看,何止是握着黑匣子指间流血,差点掏出那把油纸伞。
“就这么肯定的告诉你吧,这世上是没有任何人能得到乌嫣的。”缺心眼的事闲染想想还是拈花将来自己发现好了。
拈花眨眼疑惑,掌柜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