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到底想干什么?’闲染望着茶水涟漪细细斟酌。确定存在某些异常,可他没看清哪里有不对劲。
他与乌嫣明明七日前凤琼楼一别,当时与国师铘衾论起‘乌嫣’之名。
她眼中有雨晴飒风之意,云霄破晓后一缕不耀却夺目的笃定神韵。
就好像......就好像他们说起她的名字,让她回忆曾经美好,心中有了坚定之念。
可而今?
棺材边她仰视着自己那瞬间的眼神,迷茫中更深的是怅然。她看不是自己,也不会是琴廖,那只有是师叔,乌嫣的师傅了。
她刺伤自己,算计他当坐骑,本以为会发生什么,可乌嫣趴在自己身上,乖巧如迷途知返的虚弱小鹿。
他在试探,将对方直接带入琴廖多出一个女人的寝宫。
乌嫣有没有反应都很正常,她最擅长装疯卖傻为所欲为了。
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琴廖也在发疯,他觉得对方可能是真疯,而不是刺激给乌嫣看。
算了,半年内等乌嫣赚好她要的路费,自己暗中借力帮对方离开栩伏,让她赶紧滚到碧穹得了。
闲染视若无睹的抿茶,但凤眸还是忍不住朝前方抱了良久不撒手的二人斜睨而去。
美景与污秽,真是不搭呀。
“我要吃桃子。”男人身上清香扑鼻,一袭洁白如雪。乌嫣污秽邋遢,满是干涸血点的脸,被男人抱腰,她就扬起头,裂开嘴朝着男人笑了笑。
“还不去办!”她笑了。
即便看不清楚脸,只是一瞬间的笑容,闫诀就呼吸一窒,忘记断桥上已然发生过的一切。
红颜祸水啊!
盛坝心中吐槽,但还是低头听令,立刻出去吩咐属下们不择手段,也要把下个月结果的桃子今天给少主的女人弄来。
盛坝往太子府四周眼神一扫,眯眼斟酌,包围这里的人,是不是过多了些。
“闫诀。”乌嫣娇声唤人,垂着的双臂突然用力抱着男人的窄腰。
“嗯?”意外的亲昵之举,闫诀知道她有事,但也欣喜若狂,片刻美好也是美好,唇角忍不住噙唇宠溺一笑。
拈花赶紧撇开脸,闫诀这张脸露出这种天真笑意,石头心都能给撩裂开,太美!太艳!
“闫诀!”乌嫣嘟嘴仰望男人完美无瑕的俊容,收紧抱人的双臂,撇开脸侧颜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男人的体温,聆听他心脏跳动的节奏。
值得,一切都值得!
闫诀甘愿她对自己曾经狠毒过,只要和现在一样她眼里有他,只要她撒娇的人是他。
一切的一切,他都甘愿抵消心中的苦,甘愿为她做她想要的一切。
只要,别推开他就行,即便没心,即使虚情。他要的只有她!
做戏给娶妻的琴廖看?闲染举盏手臂定格,凤眸只有一点一点,真的只有一点点觉得这幕很碍眼!
下巴绷带还嘀嗒着茶水,一袭黑斗篷的独邬双袖交叠而握站如松,做好忠诚宠物的本分。
他灵魂注视闫诀脸上只为乌嫣才展开的温柔。
不觉得刺眼,不觉得可笑,也不觉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