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该知道的都明白,乌嫣人魂不全,没有情魂。做事为所欲为以外,只有目的。
闫诀明知乌嫣在做戏,却也甘愿接受这份图谋不轨的亲昵。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和自己一样,但要的东西全然不同。
至少,自己从乌嫣那要的东西,可得。
而他闫诀要的,只有虚妄!
乌嫣山洞闭关这几天,自己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人与事,还有消息。
那场屉金拍卖会他不在,在屉金售卖的消息里,他瞧着少了什么。
最终在屉金少主私人藏匿的消息匣中,翻到那卷拍卖会消息还没售卖的后续。
乌嫣与隐宗少主因一块玉佩的对话,记录一字不落。
六年前,乌嫣虽然是移魂如今这副身躯,但让她再也感受不到世间喜怒哀乐爱恨惧的人,正是闫诀躯壳内的那具灵魂。
而那块不值钱的玉佩,他看着卷宗上的对话分析。
应该是六年前,闫诀夺走乌嫣情魂时,从乌嫣真身身上抢走的。
独邬记得,记得非常清楚。
在宛水城自己与乌嫣第一次正面交手,她别着一根桃木簪,抿唇如狐皎洁微笑。
打打闹闹中,自己激动至声音颤抖,终于找到离开这具骷髅囚的救星。
可乌嫣,看见自己这一具能说话的骷髅脸色突变灰白,明明是活人一具,眼神却比厉鬼怨魂还要恨。
她对自己说好久不见。
她说想拆掉自己的骨头熬汤,挫骨扬灰后烧成杯子,将自己的骨灰泡茶喝。
她让自己跪下。
但检查了自己的嘴,她态度又恢复如初。
六年前,闫诀是用一具能说话的白骨之态,夺走乌嫣的情魂。
而那天打斗,除了屋檐上站着看戏的闲染与琴廖,当时他记得暗处还有这个闫诀。
独邬终于明白,明白乌嫣为何会对外人嫉妒,完美且痴心一片的闫诀下绝情誓。
她恨他,但她没有感情,没办法恨眼前这个男人。
所以她断了闫诀的妄想,爱而不得,得而聚散。一切,都是闫诀的自作孽。
乌嫣阖眸听着闫诀慌乱逐渐平稳的心跳声,她深呼吸缓缓睁开眼,噙起唇角,松开双臂。惦着脚尖,右手食指触摸男人的俊容。
只是微笑细微颤抖着,连着唇角与脸颊,连着眼尾的弧度都在小心翼翼。
“闫诀,我不小心把它弄断了,你知道一定有修复它的办法、对吧!”镇魂钉说过,所有人都在骗自己,而这所有人里面,镇魂钉亲口说过她认识的人中,对元神重塑真身这件事闫诀最懂、最在行。
“你、这个......”闫诀盯着乌嫣满是干血的掌心,举在他眼前一枚断裂的戒指。
睫毛震惊一颤,垂眸望着乌嫣,蹙眉间眼神征楞、疑惑、转变为心疼还有一丝无奈。
“你可以,你一定可以!”为什么要退步,乌嫣颤抖着下唇,笑出练习六年里,最好看最灿烂的微笑。她追上前一步,紧紧求抓住闫诀的手臂,等待她如今的唯一希望。
闲染拧眉起身,不知发生何事。
“闫诀你不是爱我吗?我不需要你出力,只要告诉我有办法修复就行!”乌嫣睁大眼,低头打量地面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