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男人是不是很愚蠢?”乌嫣挑眉间垂睫轻笑,长睫下琥珀眸色却一瞬晦暗流转。
她本对这多年前的小事一概不知。
直到下山前,师傅无意絮叨着琐碎,她才幡然知晓。
曾经,自己吃过一枚世间最甜美的果子。
而送予自己的那人,不仅等了那颗果子整整半年,夺果时还被守护的毒物咬伤侵蚀了修为。而且送果入嘴,被当时的她狠狠打了一个耳光。
“区区一份甜美,如何称得上世间最美味的甜?”独邬反问何种甜,才能让无情之人觉得珍贵。
“百年时限开一株,花绽馡怡伴毒诛。”乌嫣慢悠悠说出古籍上自己看见的记载,师傅即便絮叨,也没说全被毒物咬伤一口不是诛命,就是灭了一身修为。
“馡怡果?”听明白的独邬声重诧异。
诧异乌嫣在栩伏这地界可以吃到那果子,更诧异栩伏身躯的琴廖如何被守护馡怡果的毒物咬伤,修为居然没有消失。
“是啊,就是那馡怡果。你说他多愚蠢,满身狼藉拿下果子就直接往我嘴里丢,不仅没得到我的一寸笑脸,我的一语夸赞,让我呕吐不止,还凭空挨了我一个耳光。”
“馡怡果除了世间最甜圣果之名毫无益处。又不能延年益寿,又不可提高修为,还送给你这最厌甜之人吃了。”但此举,却让你这无情之人记在心尖上。琴廖这送甜之举,独邬倒是觉得不亏很赚。
“问够了?”往事如烟,她觉得不必继续重提。
“你可知馡怡果在碧穹也稀罕至极,栩伏更是绝无仅有。”独邬话中有话。
“我与你还有这小鬼都能在栩伏活着,所谓绝无仅有,都只是以前没有罢了。”乌嫣一扫那满眼探究自己的白花花。
“那为何以前没有,现在就都有了?”独邬骷髅囚内的灵魂,凝视着要把自己嫁出去的乌嫣。他从对方戒指断裂开始,根本猜测不出乌嫣下一步究竟要干什么。
“我能给出答案,就不至于现在这副模样。”想不通的事情,乌嫣不想。她只做要做到的事情。
“爱他,为何要琴廖变成一无所有的贱民?”独邬必须深究,乌嫣的言行举止太矛盾了。
即便乌嫣今日之举,如刚才琴子祁所言是在庇护琴廖的性命。她比外人了解琴廖,那样骄傲的性格,宁可与人斗得玉石俱焚,也不甘过那蝼蚁贱命。即便如今与乌嫣恩断义绝,但这二人的羁绊,如何断得干净。
“说好的时限,白花花准时叫醒我。”乌嫣不理独邬,睇看白花花一眼。
手指交叠成印,金白光芒刹那笼罩盘坐着的她周身。
由乌嫣左手掌心撑出的结界,气息浑厚得让独邬与白花花突然飞退数步之远。
“吧嗒——”白花花望着乌嫣,惊得手中桃子落地,砸地的桃子在黑曜石地面上连续打滚。
“筑基高阶而已,结界如此强大了?”白花花黝黑眼珠缓缓落在独邬身上。
“我如何能知晓。”独邬没好气的飞到梁上曲起单膝纨坐着,但开始细细回想皇陵东陵山发生的一切。
那四十四根消失的金柱光芒与此刻乌嫣铺开的结界气韵有细微的相同,东陵山的事还可以慢慢查。
独邬现在最疑惑的事情是,沈天辰那邪祟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