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有些熙攘声的太子府,转眼就干净得空无外人。
长径渡过一群杀气过浓的暗卫。
后院大门被领头的男人一掌真气直接拍开,玄袍蛟龙挂染着血珠都懒得替换,左脸红肿还有一道血口子的太子殿下,银眸阴戾走上马车。
而他身后,檐下悬挂着的嫣红囍灯被掌风凌割只剩骨架,厚实门板上的囍字,沿着裂开的木纹,撕裂翻卷,碎片随风飞散。
紧闭嘴唇,右袖不断坠血的竹栖,本秀气的脸庞更是异常惨白。
上马车前,他眼神恍惚不禁伸手扶了一把车板,但疼痛让他立刻垂袖,遮掩自己已经残缺不全的右掌,微深呼吸后才垂眸走进车厢。
车轮即刻滚动,褪下玄铁面具的玄衣暗卫们,各各跃马而上,前后左右密集护驾。
即刻一行人除了马蹄声,极其沉默消失于太子府后门,但离去的队伍始终弥留下一股诡异至极的气氛。
且毁掉的那扇大门,真就任由其倚着门框大敞摇摇欲坠着,再无人出面管制整理。
这一幕,让四面八方等待良久的人们继续选择按兵不动。生怕那不和常理敞开的大门,走进一步,就是吃人的陷阱。
闯霓澜太子府杀人与在门外截杀,那可是两回事。
太子的暗卫队,今日无一人受伤或者断命。
除了竹大人断了一根手指。
除了太子殿下左脸开了一道血口子,且盛宠不到整三天的侧妃白夙灯被人杀死了。
如此惨状,暗卫们个个心态比死了人更糟糕。
一行人不掩肃杀之气的回到总部镇魂司,回到真正属于他们的地盘。
走进镇魂司的大殿,琴廖银眸恢复往日无绪,一副不苟言笑的伤脸,垂摆长袖径直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落后半步的竹栖,向身后扫了一个眼神。
“关门!”竹栖负手冷声道。
话落,一暗卫动作极其敏捷,立即上前打晕紧跟竹大人身后的一暗卫,将昏迷者扛上肩头立刻送到该送的地方囚好。
竹栖眸色骤冷,余光往身后的侍卫们,各各戴好的玄铁面具上一扫。
同行回镇魂司的侍卫们赶紧单膝跪地,等待预料之中的责罚。
“左三、左七、右六、右十、右十五、出列。”竹栖冷眸报数。
被同时点上号的五人,玄铁面具下的脸已经面如死灰,但还是起身走到竹栖面前双膝跪下。
“在其余二十五人跳出来第一时间保护主子的时候,你们五个为何同时迟疑了数秒?”自己被砍手指时,竹栖发现大殿内,分散保护太子的暗卫中,少了这五人的气息。
“属下们知错,还请竹大人责罚?”对这问责,心知肚明的属下只有请罪,知道多余的话今日说了都是白说。
“我责罚你们什么?以前我就说过,我一旦出事,你们就该第一时间保护殿下一人。
你们与我共同效忠同一位主子,今日太子府其余二十五人将此言都牢记于心。
偏偏就你们五个,那刻同时迟疑叵心。
一人迟疑也就罢了,你们五人之后跳出来的时机又恰好一致,以为我伤了手注意不到是吧?我信这是存粹巧合?”
“竹大人不是这样的!”跪地最靠近竹栖的侍卫仰脸赶忙出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