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就疼吧,自己至少还能恢复一双与往日一模一样的手掌,恢复大师兄目前需要的易容术。
这白气是药也是术,早年他渡入自己一层功力亲手炼制而成,是他目前为止,最骄傲的作品。
能做到将断指接骨且恢复如新,自然不是栩伏该有的医术,这医术本属于碧穹。
好在他有强大的师傅,好在自己天生是金系灵根,好在自己本最有兴趣的是救人医术。
师傅座下五位男弟子,都是分开教导。师傅教弟子什么,弟子就必须学会什么。否则,学不会一,师傅就不会教导接下来的二。
而师傅不主动教学的内容,弟子自己要想学,就只有自己钻研。是请教其余弟子,还是交换,或者偷学,全凭个人本事,师傅心知肚明,保持视若无睹而已。
他在山上专研易容术时,顺便看了那间书房里不少医书。大部分内容,他连字都看不懂。唯独这‘窾沥’接骨之术,山中既有药材,他就研究图纸半载,终于炼制出一道碧穹的医术。
就这一点,耗费了他一层功力,也就制此一瓶而已。
当初炼制‘窾沥’后,他在房中躺了整整一月。
他不解求问师傅,耗费自己一层功力,如何会虚弱得都走不下地。
师傅当时心情不错,在躲小师妹。路过自己房中,夺走书当面直接烧了,也不生气,也不质骂,就说了一句碧穹的东西到了栩伏,即便是一口空气,那也会差个数倍。
他以为自己耗费的只是一层功力,实际已经伤了灵根。师傅也告诫自己,碧穹的术可看不可学,身子骨不同,不是他不教,是他们栩伏人没法学。说罢,抱着持桃木剑闯进屋的小师妹,就离开自己屋中。
往日遗忘的点点滴滴回忆,在脑中涌出灵动鲜活的画面。
竹栖咬牙阖眸想着想着,拼凑成卷,反而拼出一丝端倪古怪来。
“专心,勿要分神。”琴廖感受竹栖的气息有点乱,薄声提醒。
大师兄的声音让竹栖一扫脑中画面,启睫专注忍疼。
整整过去四炷香的时间,疼汗浸湿竹栖的衣裳,湿了干,干了湿,一直等手掌的疼痛消失,‘窾沥’白气消耗干净,金属瓶滚落地毯,竹栖这才全身虚脱着倚靠案木桌面,宽慰着喘气。
吐掉口巾,他抬手颤着手腕,谨慎小心着活动小拇指,望着上下灵活,缺口无痕恢复如新的右掌,秀容终有浅浅笑意,竹栖默默掏出一丹丸咽下给自己暂时补气。
琴廖倒上一杯热茶,推倒竹栖手边。
“谢大师兄。”扭身坐正身姿,竹栖垂目持杯。
自己借着这四炷香的时间,琴廖重新想了许多事情,“其实本王,从不在意那杀母之仇。”对于这份过去,琴廖只下山对竹栖说了一次模凌两可,此生都没对旁人提及二遍。
茶汤一晃,竹栖缓缓抬头。
大逆不道的话,琴廖只是噙唇轻笑,“我母妃喂了本王五年塑造灵根的禁药,又如何瞧不出那禁药每日对本王是撕心裂肺的折磨。”母爱?哪有什么爱啊!
“呃?”竹栖咽下热茶,默默放下茶盏。大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