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一旁的独邬见乌嫣神态笃定,心情其实并不畅快。
他与她本质上只有互惠互利的关系,助她强大,她帮自己打碎这身骷髅囚。
可莫名间,或者从她出湖那刻开始,乌嫣其实将他推开一旁,他似乎连帮对方的余地都要所剩不多。
即便是关于邪祟,她明知邪祟与他有所牵连,没在自己面前提及半字,还另有打算,。
裙纱曳动,乌嫣负手望着大门外,袖下拇指指腹转动着食指处的玉质戒指,抿唇静默着立着身。
过去良久,独邬才重新出声道:“主人,裙子脏了。”至少暂时这宠物身份做到最好吧。
“嗯。”乌嫣知道自己新裙不仅泼染了墨汁,还黏着着些许断发,还有点滴血迹。
“需要什么,我去准备。”独邬瞧天色到约定好的子时,只剩三个时辰。
一直在想事情的乌嫣突然移头,顺着悬空自己四周十来颗昼明珠的光亮,看清独邬满是绷带的面。
“怎么?”独邬被看得无措。
“你是六年前被人抢走真身,才出现栩伏?”乌嫣转身,探出左手摸着对方胸膛,一直摸到独邬第一根打断肋骨的位置,垂目问道。
“是。”独邬不认为乌嫣是随口一问,定住脚步让她随意检查。
乌嫣指尖隔着墨色布料向空隙内猛然用力。
“呃!”独邬压抑剧疼,但还是冒出声来。
“断骨的位置你居然会疼?不是没有肉身吗?”
“这囚内的灵魂同位会疼。”她为何关注自己?
“所以你想灵魂逃脱,就必须受一次全身断骨之痛喽。”独邬不是碧穹人,与白花花也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即便是狂妄的法器镇魂钉,都在湖中警告自己离骷髅远一点。
六年前自己出现栩伏,他也出现,巧合?
真是巧合,为什么独邬寻了整整六年能打碎这身骷髅囚的人,而那个人就恰好是自己?
乌嫣不想自己接下去的事情过程中,身边人导致意外发生。心中已经确定必除的几个目标,就剩眼前的独邬来历不详,与她知晓的格局搭不上线索。
关于独邬,目前除了那千丈洞穴,还有他与邪祟有点关联,邪祟惧他。
自己掌握的线索少之又少。或许该尽早打碎这身骷髅囚,让独邬离开栩伏才行。
“娘亲,法器好了。”白花花瞧前方二人距离亲昵,扬眉高呼出声。
乌嫣面无表情的松手,立刻朝着白花花走去。一边走,她心意确定,尽快去独邬洞穴打碎一次骷髅囚,不知能断几根骨,正好试试自己如今修为高低。
白花花起身,递给死女人最终炼化好的法器。
乌嫣捏着手中,笔直一根泛着宝石光泽的玉质长条,手感异常冰凉,通体赤红中面上游走着丝丝墨雾。
“放在脖子上试试。”白花花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柄极其普通的镜子,还殷勤的举高对准乌嫣的脸。
独邬见状要上前。
白花花不露声色传音道:“记住自己宠物的身份,少管闲事!我还能害她?”
独邬盯着镜子站着不动,袖下指骨狠狠攥拳。
法器坚硬的长条贴在脖颈,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乌嫣明白白花花眼中为何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