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多活半天的大汉,是犯了她如今的忌讳。
说好放店铺全部人,那等蝼蚁居然敢对死女人出尔反尔,亦如背叛,下场不就是灰飞湮灭。
不过自己刚才那般逆来顺受的听话,至少可以抵消先前那一巴掌吧?想到这,白花花眼珠往死女人的朝天小啾啾一扫,上前一步。
“别动。”独邬立刻传音警告。
“嗯?”白花花仰脖睨看。
“看她的手。”站如松的独邬,算不上善良的提醒着。
白花花晃动包子脸,歪头顺势望去,眼角不禁一抖,努嘴悄悄退后,甚至退到独邬更后边一点的位置。
隔人坐着的乌嫣曲起双膝搭手腕,左手三指握住右手食指,捏着成色一般的玉质戒指视线空洞,转了一圈又一圈。
“姑娘奴家画好了,请指点。”妇人跳过满地尸身从店铺内冲出,看见‘坐垫’活着,赶忙控制手指不要太颤抖,小心翼翼展开两米长的画卷。照着对方的身形,画出与身高一比一的大氅罩袍。
“袍摆不要拖地,位置到脚踝就行。这左右两边再添两个能直接插手的口袋子,重新画吧。”省得自己手经常没地方放。
“是。”裁缝弯腰退身,多看小少爷一眼,赶紧重新作画。
“宠物,用那样的图纸就行了?”乌嫣视线朝前问道。
“主人,那样就行了。”独邬颔首恭敬。
就惯着她吧!白花花满眼鄙夷,无声蠕唇,突然转头,往身后的天空云层眯眼看去。
乌嫣伸手扯出坐骑塞嘴的布料,不凉不热询问道:“叫什么?”
此举牵扯到最重要的人,四周气氛猛然用力,但暗中还无示意,来救人的护卫没一个敢冲动迎面做第一。
“庆宇。”被撑大的口腔麻木疼痛,撇脸贴地的少年眼中湿润晶莹,心怯却依旧保持声傲。
“你和庆隆祥是什么关系?”细皮嫩肉的少年,脏兮兮的脸蛋倒是掩盖不过眉眼贵气。
答案会不会牵扯家人?庆宇立刻闭嘴。
“我的交易是救裁缝的命,得一张免费图纸。至于你与你们,刚才我可没做交易。”既无约定,是死是活那她就无所谓了。
乌嫣视线往一旁扫过,既不逃跑,还全数乖乖跪地的八位伙计真忠心啊。
救了他们,自己总该得到点什么。
“那一百两黄金送你,算酬劳。”庆宇的少爷脾气还是忍不住冒出。
“那是买他们八人的命,宠物去收钱,白花花把这些人活着扔过去。”乌嫣对钱没有概念,但付出有得到,她的时间浪费得至少还能换算价值。
独邬立刻走进店铺去收钱。
被肆意使唤的白花花撅着小嘴,不满自己做苦力而让宠物收金子。余光一撇乌嫣的手,玉质戒指已成粉状飘散,此刻他也不想做炮灰。
他上前用力一甩袖,跪地八人直接向空飞起,朝着独邬拿钱箱的巷弄内准确飞砸。
远处闷声一个接着一个,反正有人接着,他可是将人活着扔过去了。
“姑娘?”裁缝跑下台阶,争分夺秒作画,鬓角满是冒腾白气的热汗。
“宠物,现在就把大氅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