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师叔让她给自己送来那件云纹灰袍。
“师傅的元神都给我毁了,丢人?怎么个丢法?”
自己要不要除掉闲染呢?
乌嫣努嘴开始认真计算这个命题,杀掉对方自己要付出多少代价,又能带来多少利益。
闲染淡定的闭眼再睁眸,神情对荒谬疯言都已经麻木,“就算真疯,胡说八道也该有所限度。”
他就算相信师叔已经死了。但大乘修士的元神,不要说栩伏的哪个人,就连回到碧穹,自己的师傅想要摧毁,都不是片刻轻易之事。
“我也奇怪,你跟我身边不是一天两日,开始看不出师傅的元神被我抽出灵根养藏于桃木剑中。
后来元神藏在鬼煞幻变的戒指中你也察觉不到一丝迹象。
最后戒指断了,元神俱损,你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天约天契桎梏下,你的法力再消减,同门师侄,真的一点痕迹都感受不到?”或许自己该杀了闲染,将他的凤琼楼抢走。
乌嫣抬头看向闫诀,这家伙此刻倒是不同往日那副多情恶心。
“不可能。”闲染笃定。
乌嫣确实对自己多次说了师叔已经陨逝,他不信,他也生疑,但还是不信。
自己见到师叔最后一面,是自己十岁那一年,彼此都还在碧穹。临走,师叔摸着自己的头亲口说过还会再见。
旁人所言,他闻客套罢了。
但他师叔嘴中吐出的每一个字、说的每一句话,可不是旁人信手拈来的三言闲语,字字箴言。
“闲掌柜不信就不信吧,你相信与否对我又无损失。”凤琼楼倒是没有琴子祁的五崇殿好用,想着当铺那上百间空屋,乌嫣否定了自己的抢夺意图。
也将视线从闫诀云淡风轻,但叵测不明的桃眸挪开。还剩一个半时辰就到子时了,自己该出现在太师府才行。
“好,本掌柜不多管闲事。”形势劣低,闲染在半空中背手而立,指骨不断攥紧伞柄,凤眸反而清明,标准儒笑重挂俊容。
“但你身上这邪气,本掌柜不管也必须管!”这不该属于栩伏的存在,他必须除掉。
“可笑。”乌嫣口吻鄙夷,眼睫猛然一掀,右眼赤珠黑瞳注视那双自以为是的凤眸。
“琴皞设计琴姮用邪术杀了沈天辰,让沈天辰变成邪祟一年余镇压公主湖,你不管!
我超度了沈天辰让他魂飞湮灭不必痛苦,邪气要占我身,我搏命反攻收纳己用,你倒看不顺眼了!”
“厉鬼怨魂不容于这世间,这邪气更是天理不容!”自己现在不除这邪,碧穹再来人,可不只是除邪灭人这简单放过。她就算修为在栩伏比自己高,一旦惹怒昆仑山,后果无人护她。
况且这邪,在哪,都该天诛地灭!
“天理、不容?”乌嫣喃语重复,甩开手中长辫抵肘托腮,朝着闲染笑出一曲明媚绝艳,但眸色却致邪致冷。
“来霓澜国的路上我与你说了许多,怕是我当时一指就可掐死,说的实话你一句都没记在心上。”弱者之言,确实微不足道。
闲染儒笑眸冷无情,他一成不变,她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