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秽、不、堪!”乌嫣眯着眼儿一字一顿重复着,瞧着闲染的正义凛然。
她知这是对方在羞辱自己,也明白话壳中的意思骂她不堪才牵连着师傅名声受损。
可她没感情,没感受。如今全身疼得都捞不出词来形容,咿呀假哭的泪珠子都掉不下地,要么打,要么滚,他在自己面前叨叨不休有何用处。
“你乌嫣无情、无义、无妨!但昆仑山真人的元神放在你这天理不容的邪修身上,你可知师叔会因此在碧穹背上永世不灭的污名吗?”对顽石说话,闲染锐眸厉声呵斥。
他有私心,他不希望自己最敬重的师叔被乌嫣辱没了声誉,招世人垢语奚落甚至被侮辱。
“邪修?”倒是个新词。
“你这一身邪气,就是最下作的邪修!”
“行行行,你正义我邪恶。”乌嫣本不在意名誉,起身时包裹她的屏障自行解开。
她拢眉随意挥袖,身下昏迷良久的‘坐垫’向后飞出。
匍匐四周,突然传出几声惊呼,但始终无人再出现。
这人乌嫣留着干嘛?白花花懒得问,一手从空中捞人,重新给他做垫子用。
“算了。”乌嫣垂目回答着自己。
以前她做事就是习惯想太多,反倒事事不成。
现在,她很想用脑子思考周全,疼得不想思考。要思考的事情也更多,而思考的问题每一个都比以前复杂。
复杂得她决定不思考,用最直接省事,最省时间,也是最蠢的办法解决麻烦。
“看好宠物,你不准离开半步。”乌嫣侧头斜视白花花,上空那个闫诀还是需要堤防的。
“他要死了,他老家的人肯定要下来!”白花花见乌嫣已经摸脖子,感觉她对闲染要下死手。虽然死女人身无半寸杀意,那他坚定自己此刻的直觉正确。
如今在乌嫣眼中能活着的家伙,要么暂时不能动,比如闫诀。要么还有利用价值,比如自己。
闲染两边都不靠还碍事碍眼,乌嫣真杀了他,自己也没什么理由好阻止的。
就是闲染能被派到栩伏,开当铺收厉鬼怨魂丢入冥界,能做这种事情,闲染在碧穹昆仑山就不会是死了都没人知晓的身份。
“下来就下来呗,反正我死你死不是嘛。”乌嫣冷漠眯眼,指尖一勾脖颈法器,用力握掌,凌空一划,艳如血浆的赤身长剑在她手中延展开来。
这东西的气味?闲染瞳孔还在一眼惊艳中骤缩。
乌嫣握紧剑柄后立即冲前,脑中灌满剑鸣,一剑往对方心口刺去。
“铮——”空气撕裂。
闲染袖下重展出的法器即刻挡住一招,挡住出招就是致命的一击。
脑中嗡嗡声不断放大,被挡飞一丈外的乌嫣落地狠狠握紧剑柄。
“破烂货?”她斜睨一眼不远处的炼器者白花花,之前得意起劲的很呀!
“......”自己炼化的法器居然挡不住那把破伞?
匪夷所思的白花花干脆蹦身而立,一扫小脸乐观,锋眸凝视闲染手中的那把法器,突然抬头,望向半空闫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