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室内,寒气逼人,其寒毒化作一团烟雾包裹在落千夏身旁,与她体内的荒毒相克。
忽而,她口吐一团淤血,逼出余下不少荒毒,白衣男子立即挥袖,将寒毒散去。
落千夏的视线这才清明起来,她正盘坐在一块如陨铁般漆黑的寒冰床上,周围很是空旷,墙面接顶都是棕木橱柜,像是放药材所用。
果不其然,男子抽出墙柜上的小橱子,从中抓出几枚药材混合在一起,包在中药纸袋中。
等一等,中药纸袋?那不是现代医院里的东西吗?
“前辈!你......”
还没等落千夏把想问的问题说出来,白衣男子就摘下头上的斗笠,一头白发披散开来,只是那白得彻底的发丝下,是一张十六七岁的童颜。
“南宫前辈!”落千夏惊呼。
南宫以礼微微点头,将包好的药递给落千夏,说道:“每天三服,七天之后,余毒方可散去。”
“哦。”落千夏接过药包,异常认真地打量了南宫以礼两遍,“南宫前辈,你怎么也在这里?”
“自然是来救你们的。”南宫以礼将玄冰室的门打开,“走吧,身处寒冰寒气过久容易伤身。”
“那南宫前辈你可以打开时间裂缝吗?你可以送我和氿音回去吗?”落千夏急切而期待地看着南宫以礼。
“我试神成功,自身早就脱离时间溯流之中,因此可以前往任意一个时间段,但是于你们,”南宫以礼遗憾地摇了摇头,“若不试神成功,你们的命运永远都会被时间牵制,回去与否,只能靠你们自己。”
“试神......”落千夏的脸色瞬间变了样,并不是因为觉得试神成功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而是在结合实际后看到的那一丝让她疯狂的可能性,使她如同石沉大海,无时无刻感觉到窒息。
“......”南宫以礼自然注意到她这一细微的表情,只一笑带过,“不知道这次在幻象当中,你是否找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我得到了悦诗的记忆,悦诗她......长得和我一模一样。”提到悦诗时,落千夏眼中有一丝不自然,“她的结局十分悲惨。”
“嗯,”南宫以礼也没多问,只提醒道,“日后若有人向你追问起悦诗的记忆,大概告知便可,有些重要的讯息,务必要隐藏于心,谁都不要告知。”
“那,氿音呢?”
“最不能告知之人,便是他。”
他们走在迂回的长廊中,墙面都是由单向蓝色玻璃所制,走走停停,如同畅游在蓝色的深海之中。
“你会告诉他吗?”南宫以礼忽而停下,回头神态自若地看着她。
“......”落千夏犹豫,缓缓低下了头,半晌才回复,“不会。”
听罢,南宫以礼继续领着她向前走去:“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我作为半神,不能过于干预人类的命运,你们的未来如何,只能由你们自己掌控,试神之路极为艰难,需经历无数次失败,流无数鲜血,但只要你不曾放弃,以往鉴来,不重蹈覆辙,总有一天方可成功。”
“谢谢前辈指引明路,我明白,”落千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不像是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该有的,那是一种经历无数沧桑,遭受无数次磨砺的疲惫,累到骨髓,绝望到心底,“只是我......还无法接受......”
“走吧。”南宫以礼轻微地叹了一口气。
......
正厅内,傅氿音抛去了大神主的话题,转问道:“你能找到你的那只鸡吗?它可能和云泽在一起。”
“自然,”沫月不解,“只是绒球为何会和你们在一起呢?”
“你觉得呢?那只浑身一无是处的鸡,被你派去调查那么重大的任务心虚的很,假借照料我之名,把我当他保镖呢。”
“难怪,每次和它联系时,它似乎都有所隐瞒,”沫月轻笑道,“看来小氿音你还是很靠谱的啊,不然绒球也不会选择与你同行。”
“谁要和它同行了,作为一只鸡,只知道吃素。”
“这是仙家规定,家族战争之后死伤过多,上一任家主便立下规矩,十年之内不可沾荤。”
“这和出家有什么区别。”傅氿音不屑一顾道,忽而看见楼梯上蹦出一个人影,紧接着漏出一个可爱的头,一头乌黑俏丽的黑发,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她好奇地盯着傅氿音看,良久,又一蹦一跳地下了楼梯,指着傅氿音道:“傅氿音!”
这个黑发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