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却不知道,甚至还以为自己做了件好事。不过我运气好,他们都不跟我计较,可我自己心里挺难过的。”
“哦。”陈教授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手绢,把他的眼镜从鼻梁上取下了,仔细地擦着:“就这些?”
“这些不够啊?”我惊愕,“难道非要我犯点什么滔天大祸出来收不了场吗?”
陈教授把眼镜又架了回去,笑着说:“我们都不过是些安分守己的平民老百姓而已,哪有什么机会给我们犯什么滔天大祸。你的这些烦恼在我看来不过都是庸人自扰。”
“啊?”
“你听我跟你慢慢解释。你说你帮不了身边的人,这说明你身边的人他们本身并不需要你帮,这是好事啊,恰好证明他们能力强,事事顺利嘛。你说你闯了祸还以为自己做了件好事,我们先不说事情的结果,从出发点来看,你是好心,对不对?这证明你心肠不坏。还有,你那些朋友不跟你计较,并不是因为你运气好,而是因为他们在乎你这个朋友,并且事情的发展还在他们的承受范围之内,没有什么好担忧的。既然你的朋友们都不把它放在心上了,你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口才真好,不愧是熟饭的老师,经他这么一开导,我的心情似乎好多了:“陈教授,是不是当老师的都很会开导人?”
“呵呵,我不是会开导人,我是因为上了年纪,看的事情多了,心思也通透一点而已。不过,很多年轻人不愿意听我们这些老人家罗嗦啊,嫌我们跟不上时代。”陈教授忍不住有些感慨,“像我们学校的学生,他们更愿意听舒凡这种年轻的老师的话,代沟比较少。”
“舒凡?”一听到他的名字我就来气,“算了吧,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只会落井下石,本来我只是失望,但被他一搅和,我就得变绝望了。”
陈教授微笑着,看上去并不太认同我的话。
说曹操曹操到,熟饭来了:“陈教授,刚才我来的路上遇上了李主任,要你去系里一趟。”
陈教授跟我告别:“那我先走了。”
“好咧,谢谢您!”我挥手看着这位可敬的长者离开,自言自语地说,“唉,以后来这里陪陈教授晒太阳喂鸽子的时间少了,真有点舍不得。”
熟饭一屁股在我旁边坐下:“那我呢?以后你跟我吃午饭的时间也少了,舍不舍得我?”
我把头扭到一边,不理他。
“嚯,真生气了?”
我还是不理他,随手捡起一根不知道谁扔在这里的细树枝,在地上无意识地划着。
“好好好,对不起,下次你问我话的时候,我专捡好的听。我们家米一点都不笨,挺聪明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更是来火:“我不是想听假话,我只是希望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能好好的、很认真的、不要再嘻皮笑脸地跟我说会话,而不是在那里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挺自信的一个人,可自从跟你做了邻居之后,那点信心都快被你打击完了。”
熟饭觉得自己挺冤屈:“你信心不够不能怪我吧?你怎么不说自从你和十八楼那个恋爱之后,信心就与日俱下呢?”
“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快要气坏了,“熟饭,我知道为什么当初你女朋友会跟你分手了,并不是因为你们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不统一,而是目为你的嘴太痞。女人是用来宠的,用来爱的,不是给你来糟贱的。”
熟饭的脸色变了:“我没有糟贱谁!”
“有,至少有我!在韩忆面前,我觉得自己被尊重被宠爱,像个公主。而在你面前,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熟饭,你知道吗?女人,是需要被人肯定的,有时候你一句无心的话,有可能会给她造成一辈子的阴影。我跟你说个很小的例子,小时候,我有一次住院,我跟邻床的一个小男孩一起玩家家酒,我想当公主,可是他对我说:‘你不是公主,公主不会像你一样缺着两颗大门牙!’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六年,可一直到不久前我还在梦里会记得这句话,梦到那个小男孩对我说:‘你不是公主!”熟饭,每个女孩子的心里都会有过一个公主的梦想,也许这个梦想很傻,可是我们在乎。而我的这个梦想,在七岁那年就已经被那个小男孩给灭了——就因为那一句话。”
熟饭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像是在对我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天,我以为。。。。。。我以为。。。。。。”
“熟饭,你其实只懂女人的皮相,却不懂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