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
她霍然闭上嘴,双手还抱着热水袋,却莫名其妙的不敢回头确认。
今天是大年初一耶,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没错,就算他真的有放假,他也不可能在这里,而是会回家过年才对。
那是幻觉吧?是幻觉啦!
她舔了舔唇,鼓起勇气,硬着头皮,转身回头。
那个男人就坐在那里,金色的发,理了一个小平头,穿着一件黑色的圆领长袖棉T,手里抓着一根叉子,正在叉着盘子里的培根来吃。
桌上,有一锅热汤,两个盘子、两个汤碗、两份餐具,分别在他和她的位置上,她的盘子和他的一样,装着培根、蛋,还有稍微快速烫过的温沙拉。
她瞪大了眼,一脸呆滞,一时间,还是觉得这像幻觉。
叮的一声,烤箱发出声响。
他抬起蓝眸,瞧着她,用叉子指着烤箱,开了口。
“面包。”
她眨了眨眼,他还在。
“麻烦你。”
低沉的嗓音,回荡一室,钻入她的耳朵,让她猛地清醒过来,连忙回身放下热水袋,拿了夹子,将烤好的面包夹到面包篮里,迅速放到桌上。
他拿起一片面包,涂上奶油,夹上培根和番茄,慢条斯理的咬了一口。
她站在桌边,迟疑了半晌,才拉开椅子,坐下来。
眼前,有着一盘早餐,他帮她做的早餐,看似简单,却很营养,连那碗汤都还冉冉冒着白烟。
她瞄一眼自己的早餐,又忍不住抬眼瞪着他。
一年半不见,总觉得他似乎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不只是因为他没有染发或戴隐形眼镜而已,也不只是他的肩膀宽了些、皮肤黑了点,而是……还有一些别的什么,让他看起来和之前大不相同。
啊,大概是,摆脱了稚气吧,感觉成熟许多,已经完全像个男人,而不是男孩子。
戒备的瞧着他,可菲坐立不安的缩在位子上,为免让他发现她的不自在,只能拿起刀子和面包,跟着涂起奶油。
对面那家伙,一派轻松优闲,仿佛不觉得自己出现在这边有什么不对,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似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问题,溜出了唇瓣。
“吃早餐。”他再咬一口面包,咀嚼。
她清了清喉咙,再问:“我以为你在当兵。”
“我放假。”他回得简短。
“你没回家?”这男人过去放假都回老家,就没一次回来过。她狐疑的瞄他,问:“大年初一耶。”
“有,我回去了。”他抬眼,道:“然后过来拿东西。”
“什么东西?”她困惑的问。
“围巾。”
“咦?”她愣住。
他朝她伸出左手,将掌心摊平,盯着她追讨:“我的呢?”
“什、什么?”小脸飞上红霞,莫名窘热。
“我的。”他的手还伸在那里,面无表情的说:“阿浪说今年公司有配给围巾,我只是留职停薪,没有离职。
“那……”她哑口,想说那才不是配给的,她当时只是想打一条围巾,谁知道最后变成一人一条,可才吐了一个字,却又担心他追问那个起头的原因,后面的话瞬间全说不出口,只有脸更红。
岂料,见她无语,他竟丢出一句。
“你忘了?”
她微微一僵,“我……呃……”
“你忘了。”他收回手,点点头,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语气,听起来好平淡,她却清楚感觉到掩藏其下的不爽和责备,一副他早知道她会忘记,没良心的把他漏掉的模样。
“没、没有啦!”可菲面红耳赤的说:“我才没忘,等、等一下就拿给你!”
他叉了一口蛋,冷冷的说:“你不要随便拿一条来充数,没有就算了。”
“才不是充数的,我是——”她恼火的冲口,讲到一半及时清醒过来,连忙顿住,红着脸低头弄自己的面包,改口说:“反、反正我有记得啦!”
他挑眉,还没开口,两人就听见楼下电铃声响起。
奇怪?大年初一的,谁这时候跑来?
可菲奇怪的放下面包,起身查看墙上的通话机,只见外面站着一个快递人员。
“是送货的。”她头也不回的抓着披肩开溜道:“我去看看。
来到楼下,她打开门,外面那位送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