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阖眸,轻按着太阳穴,自己和师哥的话好像总是很少,多的永远是剑与剑的对决。
盖聂靠着院子里的树,怀中抱着剑,望着卫庄屋内的莹莹烛火,小庄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回想刚才卫庄突然的动作手腕处似乎还有一丝灼热的疼痛。
“该死的,我在想什么。”猛的甩了甩头,转身朝自己的竹屋走去。
卫庄将窗子推开一条缝隙,望向树下一片空荡,又回头淡淡的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关好窗子,随后端起食盘,悄悄的往后院去,把饭菜全部倒掉。
刚刚破晓,卫庄和盖聂便立刻赶往后山,师父鬼谷子负手而立,衣袂飘飘,仿佛仙人临世,“为师要离开一阵子,你们把我传授的剑法练到六式,不要偷懒。”
卫庄不知道在想什么,盖聂上前,拱手抱拳问到“师父多久才回来?”
“快则半月,慢则半年。”鬼谷子从两人面前走过,“我房里有纵横二剑合璧与互敌的剑谱《大杀》和《破残》,待练到六式,便取了放剑谱的箱子,用这招剑法打开。”不再等盖聂回话,鬼谷子就已经走出来很远。
“师哥,该练剑了。”卫庄牵起嘴角,足下轻点,选了一处稍高的开阔平地,俯瞰盖聂,缓缓抽出手中的剑,在微风中挥动起来。
盖聂没有接话,将剑高高抛起,同时向前跑了几步跳上一块巨石,刚好接住正在下落的剑柄,拔剑,跃起,下劈,动作一气呵成。
卫庄转身,将剑横架在肩上,稳稳的接住了盖聂从背后袭来的一招,盖聂剑身微颤,旋转长剑,逼着卫庄将剑抬高,盖聂把重心全部放在剑上,借力从卫庄头上翻身落地。
卫庄急忙把剑斜握在胸前,盖聂手中的剑的尖端正好顶在卫庄斜过来的剑的侧翼,盖聂突然收剑,变幻剑式,都被卫庄一一化开,突然,卫庄长剑上挑,侧过剑刃,竟然是不打算接下盖聂的一招。
无奈盖聂动作太过完美连贯,一剑几乎用了□□成的力,根本收不回来,盖聂迅速提气,将剑尖向左使劲偏移。
“嘶…”剑划破衣衫,似乎那一刹那的血肉迸裂都听的清清楚楚,剑,还是没入腰际颇深“小庄,你!”
“怎么?用剑之人,若是身上没有伤,又怎么对得起手中的剑,不是吗?师哥。”故意将师哥两个字音加重拉长,卫庄眯着眼看着盖聂。
“小庄,你太顽劣了,若是我这一剑收不住…”
“早晚我们都要誓死一搏不是吗?”
“小庄!”盖聂一声喝斥,倒让卫庄一愣,旋即又露出一贯自负不屑的笑。
“师哥何必在意,你对我手下留情可不代表我不会下死手。”
“够了,今天就练到这儿吧,回去。”盖聂将剑收回剑鞘,疾步往回走。
卫庄也收了剑,跟在盖聂身后,面无表情,乱世之中,这一点点伤对于他来说太过无所谓。
回到了院子,两个人就背对着背朝各自的卧里走去,卫庄脱下外衫,将沾染在伤口上的衣襟撕掉,殷红的血还在外涌,刚才盖聂一剑的力道,留下这样仅仅没入一节小指那么深的剑伤,还真是万幸,卫庄皱着眉,看着模糊翻卷着的皮肉,内心一阵恶心。
“小庄。”盖聂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捆干净的白布条和一个小瓶,目光停留在他的伤口上。
“站在门口做什么?”
盖聂抬脚迈了进来,地上微浮着零星的灰尘,卫庄静静的坐在床边,盖聂在他右边身前蹲下,拔开瓶塞,朝着伤口轻轻抖动手中的小瓶,一阵疼痛由皮肉深至骨髓,卫庄身子一震,很快回复平静。
“疼就忍一下吧。”口气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
卫庄觉得有些别扭,将头扭到一边,任由盖聂给他上药,忽然感觉有力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腰,小心翼翼,卫庄低下头,却是见盖聂轻轻的为他的伤口一圈一圈的包扎。
卫庄果然还是太过纤瘦,盖聂不禁皱了皱眉头,手上的动作也更加轻柔起来。
“师哥。”卫庄轻唤,声音第一次如此轻柔,盖聂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疑惑的抬头。
“怎么?”
“没什么。”语气又恢复了原来的强硬与倔强,似乎刚才的一丝温柔的语气只是错觉,盖聂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不打算去猜卫庄在想什么,毕竟是自己的师弟,于是又开始小心的缠着白布。
“总有一天我会比师哥还要强大。”
“嗯。”听了卫庄的话盖聂并没有多奇怪,反而觉得这话如果卫庄没有说出来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