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带着黑眼圈,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时缺到现在还没有推开他的原因,这也占了一点。
“最近事情都不顺利……唉。”时离喃喃,“我真佩服我哥,他做什么事都很顺利的样子。”
时缺感到心里涌出了一阵又一阵莫名的暖流。
不,不对,唱歌是绝对的死穴。一边因为时离的话起着鸡皮疙瘩,他一边默默的在心里回答时离的话。
时离搂住了时缺的腰,时缺一僵,手抬起来,想把时离推开,却不知怎么的,半天都没有放下去,好一会儿,他才自暴自弃的收回了手。
“你怎么不说话?”时离突然问。
时缺一僵。
面对席泱的时候他倒是可以端出一副平常的样子,不过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把他当做尤漠来撒娇的弟弟。
“果然还是因为哥哥的事情?”时离问。
时缺想也不想的回答:“没有。”
时离安静了一会儿,说:“对不起。”
“已经说了不是因为他的原因。”时缺皱起眉,“他已经死了。”
死了,那两个字一说出来,时离的眼睛就暗了暗,时缺不自在的推了时离一把,“休息时间结束,去工作。”
时离慢吞吞的站起身往办公桌后走,坐下来盯着文件夹上的字好一阵子,眼睛慢慢抬起来,视线里的时缺已经换了个姿势坐着,脸侧着,看不见表情。
“我还有句话要说。”
“说。”
“你哼歌没有以前好听了。”
时缺顿了顿,“闭嘴,好好做你的事,你就是因为精力不集中才会工作做不完晚上时间不够睡!难道都没有自觉吗?”
“……我错了。”时离捂脸。
时缺把资料扔到了一边,走出办公室。“我出去走走。”
穆唯一离开之前,时缺对于唱歌已经掌握得七七八八了,如果绷紧神经唱的话,可以勉强唱出尤漠以前的水平,好不容易把这件事克服了一大半,被时离的话一刺激,时缺又忍不住开始心虚了。
在茶水间里和钟晃碰面是惯例,一般钟晃到茶水间来的时候,这一层的人都不会进来,他们之间的谈话意外的安全。
时缺在茶水间里等了不到三分钟,端着一个白瓷杯的钟晃就晃了进来,两个人视线一对上,钟晃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我照你说的把关于Moral的消息都从报告里剔除了,”他脸色有些不好,“总经理好像开始怀疑了。”
时缺无所谓的笑笑,“席泱又席措拦着,才没有被Moral的人发现,时离上头可没有第二个席措,你要是想他能安安全全的,最好打消他对你们交上去的东西的怀疑。”
钟晃的眉毛皱得更紧了,时缺在被席措带回席家后的第四天就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了他席泱被抓回去的原因,外带让他把关于Moral的事情一律对时离保密,Moral的消息一被剔去,这个月来他们交上去的消息根本没多少进展,时离会起疑焦虑也是理所当然。
钟晃打开开关,接了杯水,时缺站在一边闲闲的喝着水看着他,对钟晃动作间表露出来的不满熟视无睹,压根不在意。
钟晃对于时离越是关心,他就越不用担心钟晃的忠诚度和时离的安全。
“刚刚又有消息传进来了。”好半天,钟晃才淡淡的说道,“监狱那边套来的消息,那天晚上和阿刀一起劫走时先生的另一个人,名字叫做老虎,是个杀手——他只接H市的生意,八成可能他一直都在H市。”
时缺捏紧了手里的水杯。
比起阿刀,他对那个叫老虎的人更在意,会给任务中的同伴一把没有消声的手枪的人,从另一个意义上也促使了他死亡的人,至今为止他只知道声音的那个人,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看,都危险得不得了。
老虎。
那个人的声音带着些轻佻,清脆利落的,对于那道声音的记忆到现在还在他脑海中没有任何消磨。
“老虎啊。”时缺撩开了耳边的碎发,抱着手臂往窗外看了眼。“等我回去再把有关的东西传给我——记得把消息做了处理之后再交给时离。”
“知道。”钟晃点点头,端着水出去了。
时缺站在原地,沉默的看着窗外来往的车流,他从来没想过那个人还会留在这个城市里,在他心里那种人就应该居无定所,很少在一个地方停留。
只接一个城市生意的杀手。和他住在同一个城市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