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出医院的次数就变得异常频繁了。
炸弹爆炸时他的姿势是侧对着炸弹,被冲击力掀翻在地让他的左侧边身子受了不轻的伤,左手臂有轻微的骨裂,人群踩踏的伤害没有炸伤严重,但也足足让他在医院养了大半个月。
从时缺醒来到他出院回家养伤,魏白一直没有出现,重简也只是在他醒来的那天晚上来过一次,后来就人间蒸发了,反倒是宫鸣琅来过不少次,偶尔碰上正坐在病房里的尹空郡,免不得问候几句最近爆炸踩踏事件处理的怎么样了。
“最近怎么不见魏先生?”两人谈话时,尹空郡突然问了一句。
宫鸣琅的表情很无奈,“演唱会那天晚上就不见了,我一直没见到他,不过听说他向公司请了假,时间长短我不知道。”
尹空郡诧异的摸了摸鼻子,“魏先生不在,最近是哪位在带你?”
宫鸣琅笑了笑,把削好的水果放在了水果盘里,“暂时是致谨的负责人在带我。”
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对于魏白的下落也只在宫鸣琅这几句话里轻轻带过了。
时缺住进了尹空郡家,封尧则住进了席泱家照顾还在养伤无法自理的席泱,公司因为还不知道是封尧造成的事故,所以在时缺养伤的时间里把尹空郡划去带了封尧。
刚出院的那一天医院外面来了不少记者拍照盘问,时缺默不作声的在尹空郡的掩护下走到了车边,然后转身对着不断拍照和试图把话筒挤到他脸上去的记者们鞠了一躬。
“很抱歉演唱会上居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在此我向在现场受伤的观众们道歉。”他脸上带着些不忍和愧疚,尽量慢的说完了尹空郡之前教给他的台词后,又鞠了一躬,上车去了。
虽然炸弹和踩踏不是公司引起的,但是也难辞其咎,公司赔出去了多少钱时缺并不知道,不过尹空郡没有向他抱怨,就说明这件事对于公司来说还不算什么。
比起赔款的事情,公司更为在乎的还是《为王》的开拍,得到重简不会换角的消息后,演唱会的风波也算是正式揭过去了。
原本定于三月初开拍的《为王》,重简调整到了三月底,意思也就是时缺出院之后在尹空郡家住不了多久,就要跟着剧组一起赶赴外地拍摄了。
“封尧最近感觉变了一个人似的。”时缺在尹空郡家没事单手弹钢琴的时候,趴在一边睡觉的尹空郡突然开口说道;“我说,你们在医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勾搭上了席先生也不见你有什么反应。”
时缺漏掉了一个键,眼神淡淡的扫过尹空郡笑嘻嘻的脸,“又八卦?”
尹空郡耸着肩,“我难得早点回来了,和你交流交流感情还不行吗?八卦可是最能促进人与人之间感情的方法,来八几句不会怎么样的!”
时缺无言的按着琴键,不准备回答尹空郡的问题,尹空郡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答案,立刻愤愤的站起了身:“你果然对我越来越冷漠了!”
时缺瞥他一眼,突然站起了身,飞快的朝着尹空郡走了过去,尹空郡奇怪的看着他,正准备站起身,时缺就猛的推了他一把。
“趴下!”
尹空郡摔倒在了地上。
同一瞬间,他背后的窗户炸开了。
“快出去!”不知什么时候身体紧紧贴在了墙上的时缺狠狠踹了尹空郡一脚,尹空郡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砸到他背上的玻璃碎屑落下来,没等他做出下一个动作,砰的一声,钢琴上方的灯也炸了。
房间瞬间一片黑暗,只留了窗口旁还有着苍白的月光,落在地上的碎玻璃上,发射出淡淡的光。
尹空郡也紧紧贴在了墙边,却是和时缺隔着一扇窗的地方,黑暗中他只听到了自己心脏沉重而快速的心跳声,时缺的身影被黑暗吞没,他看不到。
理智告诉他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房间里死寂一片,没有人知道那个连续开了两枪的人是否还在窗外,也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开第三枪,而他真正想对准的人又是谁。
时缺也看不到尹空郡,他镇定的朝着门口的方向移动着,但是很快,他就听到了房间外传来的脚步声,轻轻的,很快就到了门口。
房门并没有关闭,尹空郡一向喜欢敞着门,平时时缺也就随他去了,现在时缺完全无法推断出那个来人到底有没有进门,顿时就恨不得把尹空郡拖到身边来狠狠揍一顿。
时缺放慢了呼吸,仔细辨认着来人的方位,右手握拳,身子伏低了些,随时准备动手的姿势,很快,他就狠狠的朝着右方送去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