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要多问,早点回房里。”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让宫鸣琅多问,宫鸣琅应了一声,担心的视线在时缺身上来回扫了几遍,“可是过几天就要开拍了……”
“先拍其他戏份就好,我是导演,这种事不劳你操心。”重简丢下最后一句话,关上了浴室的门。
宫鸣琅抿了抿唇。
时缺淡淡的说:“我先去房里休息。”
“唔。”宫鸣琅皱着眉,“有事要叫我们。”
时缺点点头,缓缓走到了房里,肩膀上的痛几乎让他全身都麻木了,他感受到的只有无止尽的疲惫感,好不容易关上门房间只有他一个人了,他才靠着墙,慢慢的坐到了地上。
他的血流的太多了,子弹被取出之后虽然缪图给他输了些血,但他还是止不住的觉得眼前发黑腿发软,尤漠的身体本来就经不起折腾,旧伤添上新伤,连他都开始怀疑凭着这副身子他还能不能顺利的加入拍摄中。
过几天就是《为王》开拍的日子,虽然重简说了会先拍其他部分,但那也只是权宜之策,如果他的伤口无法恢复到能够自由活动的状态,就算他想,凭重简刁钻的脾性也不会让他拖着不健康的身体拍他的最后一部电影。
门外传来了门铃声和开门声,宫鸣琅和来人的交谈声传进时缺耳中,时缺才突然想起重简似乎在下车之后联系了人来检查他的伤口。
脚步声渐渐近了,时缺咬着牙站起来,打开了房门,门外走来的果然是拎着医药箱的医生,宫鸣琅站在最后面,正准备说话,浴室里重简的一声叫唤,就把他叫了过去。
“尤先生?”医生问道。
时缺点了点头,侧身,“麻烦你了。”
医生笑了笑,“你还是先别硬撑着和我客气了,在你痊愈之前都是我照顾你,现在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说完,他伸出手,猛的推了时缺一把,时缺白着脸还没站稳,他又一把扶住了时缺,挑着眉说道:“喏,脑袋发昏了吧,赶紧躺床上去。”
时缺面无表情的被新来的这个看起来极其不靠谱的医生扶到了床上。
Moral里的人都有专门的医疗部门来服务,之前魏白和缪图提到的疗养院就是其中之一,重简打电话叫来的这个人似乎也是疗养院中的医生,看起来年纪轻轻的,手法却格外熟练。
“我叫陆氲。”
医生介绍完之后,拿起针头飞快的扎进了时缺手背上。
时缺住进重简家的同一天,陆氲也住进了隔壁的房间来时刻照顾时缺,还有一间书房里也被陆氲搬来的医疗用品占满了。重简对于这一切始终阴沉着一张脸,却没有说不许。
第二天尹空郡把时缺放在他的家的行李送到了重简家,看到坐在床上安静看着书的时缺后,他张了张嘴,吐出两个字,“阿漠……”
时缺合上书,“现在还叫这个名字?”
尹空郡皱着脸,沮丧的说:“对着你那张脸我只想叫这个名字……”
医生在一边毫不掩饰的笑了出来,尹空郡恼羞成怒的横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脸颊上的一块青,“你看,这是昨天被那个疯子魏白打的!”
时缺皱了眉,把书放到了一边,陆氲看出时缺的想法,从口袋里掏了掏,扔出一瓶红花油,“乖乖,要不要我给你擦擦?”
尹空郡下意识的接过了陆氲丢过去的东西,听到陆氲的话后,他的脸色更黑了,他扭了脸,愤愤的说道:“不用,我等会自己擦。”
他看向时缺,纠结片刻,还是扭捏的开了口,“我很伤心阿漠他死了,也很想责怪你……但是,你昨晚回来救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也死过一次,阿漠也死过一次……阿漠也活过来了。”话音停下来,尹空郡苦着脸想了半天,抬起手别过脸,“啧,我先理理。”
陆氲在一边笑的更猖狂了,时缺面无表情的看着尹空郡,他不知道穆唯一到底和尹空郡说了多少,现在听来,估计除了穆唯一不知道的尤漠做过的事外,基本都和尹空郡说光了。
尹空郡在房里来回走了几圈,下定决心后,狠狠一脚踹上了陆氲坐着的椅子,趁着陆氲大叫起来,他语速飞快的吐出了一句话。
“总而言之以后你就是阿漠!”
时缺一愣。
差点摔到地上去的陆氲立刻蹦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尹空郡的衣领,咆哮:“你害羞关我什么事!”
尹空郡瞪了陆氲一眼,推开陆氲的手,“滚开,我看你在旁边笑很不爽而已——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