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是怎么了?
阿诚扯了扯嘴角,给他回了一个眼神。
别管他,更年期到了。
在饭桌上几番试探,明台最终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他匆匆推开碗筷,丢下一句“我吃饱了”便回了房。阿诚目送他离开,心中不免对明日的计划有些担心,忽然间明楼伸过手轻轻盖在他的手背上,将手心的温度传递过来。
“别担心,他终究要迈出这一步的。”
阿诚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第二日,明楼阿诚吃过早饭便离开了明公馆,明台毫无异常之处,甚至还在明楼临行前向他道别让他早些回家。阿诚心知明台此时多半是做了执行刺杀明楼的命令,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明楼倒是依旧淡定如常,笑着夸了他一句交了女友之后倒是懂得关心家里人了。
上午处理公务,下午参加朝日和读卖的新闻会,只是眼看快到了约定时间,主持会议的南田洋子却丝毫没有要散会的趋势。明楼看了眼手表,微微侧过脸望向身后的阿诚,原本还在怔怔望着明楼背影发呆的阿诚瞬间切回了精英模式,以二人多年相处无需言语的默契推断出明楼的举动。
于是,一杯名义上是来自明长官“关切”的热茶被他送到了汪曼春的面前。
未过半分钟,汪曼春突发心痛病,南田洋子不得不紧急停止会议派人照顾汪曼春。明楼自然是照顾的不二人选,于是汪曼春在师哥的注视下与那一杯茶水的药物作用下,逐渐陷入沉睡。
阿诚假借毒蜂现身,引诱南田洋子前往司哥特路,并在明楼的配合下以苦肉计营造出毒蜂不久前刚刚逃脱的假象。阿诚受伤极重,神情反应又不似作伪,南田洋子心中最后一丝警惕与疑心终于烟消云散,她坐上了阿诚的车,前往了明台早已等候多时的伏击地点。
受伤的阿诚被南田洋子叫来的急救车送往了医院,并在黎叔等人的配合下清除了身怀秘密的重伤投诚分子,还将医院出车的记录抹去,留下刻意引向别处的模糊证据。
明楼则在特工夜莺的帮助下,做出了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于是汪曼春醒过来时望见师哥柔情似水的目光,几乎下意识相信了夜莺所说的一直陪伴的言语。送走汪曼春后,明楼在办公室准备接下来的新闻发言,而他身旁的阿诚懒洋洋地坐在明长官的办公椅上,失血苍白的脸上却带着几分饶有兴趣。
明长官收拾妥当后,看了他一眼:“起来,让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阿诚提前锁了门,不管不顾地蹬鼻子上脸道:“我肩膀受伤了,疼得不想动。”
明楼瞪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注意你所说的话。”
阿诚做了个求饶的手势:“我错了,大哥。”
明楼找回了场子,嘴角微微漏出一点笑意,“知道错了还不赶紧站起来,等演完新闻发言这场戏,回家我再替你仔细包扎伤口。”阿诚点点头随后站起身,他像是牵动了伤口,疼得吸了口气。
“伤得严重吗?”
阿诚摇头道:“有黎叔和程锦云他们帮衬,打了止疼针,但还需要再处理一下。”
明楼依旧没有放下心来,“忍着点,熬到晚上一切尘埃落定,我再帮你包扎伤口。”
阿诚理解一笑:“我明白,大哥。”
明楼见他脸色依旧有些发白,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他勉强按捺心中的百般滋味,以故作轻松地口吻问道:“一会儿就要去开会了,我发型怎么样?”
阿诚脸上笑容愈发浓烈,“真像汉奸。”
明楼:“你现在和明台一样,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
阿诚挑眉道:“我们说话坦诚而已。”
明楼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看来我要学大姐整肃家风了。”
阿诚眼睛“唰”的一下亮出了光:“整肃♂家风?怎么整?床上吗?什么时候?”
明楼:“……”
回到明公馆以后,明台压抑一整日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他在亲手送南田洋子归西以后,便将往日里的一切线索串联起来并且得出了大哥就是顶头上司“毒蛇”的结论。他记起毒蛇亲自下达的“清除明楼”的任务,熊熊燃烧的怒火一下子涌上脑门,他拔起枪对准明楼,说想要一个答案,明楼望着养了多年的弟弟第一次举枪对准自己,眉头顿时皱紧。
护夫狂魔阿诚先是一惊,惊完之后同样拔枪对准明台,让他放下枪好好说话。
三个人之间进行了一长串的“你敢开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