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死者为了延迟自己被发现的时间而将警示牌放在洗手间门口,那为什么两位第一发现人都没有看到那个警示牌?是谁拿走的?对方是否知道死者准备自杀?”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如果田宫茧是自杀,那么警示牌的消失就无法解释——如果她有共犯,那就是协助自杀,这位“帮手”必须接受法律的审判。
那个人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说不定赤坂知道些什么?可是现在太晚了,拘留所的探视时间早就过了。
我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去便利店买了两份便当回了家。
“又是便当啊……吃点别的不行吗?”
莉央穿着宽大的衬衣在门口迎接我,这几天我的衣服被她翻了个遍——我从没想过男士衬衣居然能穿出这么多花样,而且每样都很好看。
客厅的茶几上摆满了各种饮品和零食,还有外卖的盒子。电视里正播放着晚间新闻,一本正经的男主播表情严肃的播报着瓦斯爆炸案的最新进展,换了其他频道也是一样,田宫茧已经不再出现在新闻中,才不过一周的时间就被遗忘了,人们真是冷酷。
莉央的Rolling Star变成了两人主持,我听麻里子说,藤真家族很认真的通知节目负责人,他家的大小姐因腹痛入院,正在治疗中,轻松的给莉央放了一个月的假。
“换做是别的艺人,早就被骂得半死了,还得出具入院证明。”
麻里子唏嘘不已。
我看着悠哉坐在沙发上吃外卖寿司的莉央,也很想唏嘘。
莉央拒绝了便当,邀请我吃寿司——据她说这是藤真付钱送来的,特别强调不可以给牧绅一吃。
“健司总是喜欢在这种细枝末节上和人较劲,小心眼!”
一边说着,莉央拿起一个明太子寿司塞进我的嘴里。她柔软的手指触碰到我的嘴唇,又凉又痒。
被心上人喂食寿司的同时,我的目光撇到放在电视机旁的7号球杆,原本放松的身体不自觉的绷紧。莉央说她有时会带着球杆到楼下打树叶玩儿,既能锻炼球技又可以防身。
和莉央一同生活,每天都会像这样充满不安和刺激吧?
对于热衷追求顶点的我来说莫名的合适啊。
连续三天都回家,如果被本部长知道一定会被骂死,所以在吃完寿司后,我匆忙的赶回了搜查本部。一进会议大厅就撞见抱着一大摞文件往外走的坂田。
“喂,怎么了?走这么急?”
他的额头上还有汗珠,顺着额头眼看就要流到眼睛里,坂田急忙用袖子擦了擦。
“大事不妙!”他罕见的压低声音,表情严肃的告诉我。
“就在你去吃饭的时候有人往警局投了一封匿名信——”坂田从怀里一摞文件的最上面抽出一张纸,是匿名信的复印件。上面用从报纸上剪下的字贴出这样一句话——
田宫茧是凶手。
凶手?
我不解的望向坂田:“然后呢?”
“然后?啊……你是想说这种恶作剧没必要大动干戈是吧……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啊……”
坂田越过我,快步走到多媒体室,把怀里的文件重重放到桌上后,打开了电视。
“你自己看看吧。”
电视里方才还在分析瓦斯爆炸案的专家背后的荧幕忽然换上了田宫茧的照片。
惨遭杀害的超级偶像——另一起凶案的凶手?!
惊悚的标题就这样打在田宫年轻充满活力的脸上。
“还记得我们之前推测田宫可能是赤坂的共犯这件事吧?有人把这事捅到媒体去了,还声称有证据。”
如果是恶作剧,那大可不必理会,但若属实,而对方又先警方一步公布了“证据”,整个警界的脸都会被我们丢光。
坂田唉声叹气着拉开领带,瘫坐在椅子上。我这才发现他抱着的那摞厚厚的文件是报纸。
“主任让我找田宫当年离家出走的新闻——我是不抱希望啦,但是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我原本和坂田一起找,但很快主任就把我派去调查田宫的银行账户。
第二天一早银行刚一上班,我就和通宵未眠的坂田去了田宫开户的分行,从对方提供的银行流水来看,从三年前开始,田宫每个月都会汇一笔为数不小的钱去一个账户,两年前更是一次性汇入了800万日元。
如果没记错的话,莉央说过田宫去年的年收入是一千万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