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一声,说道:“到真是我们疑心了,白白损伤了这许多人命。哼!他虽无害我府之意,但如此鬼祟戏弄于我,也是可恨。”
崔相鳌想起被林天鸿撞翻在地的狼狈情形,心中更怒,盯着林天鸿说道:“好个光明磊落,恩怨分明!哼!我府上待你不薄,可也算得恩惠,成儿拿你当兄弟看待,不可谓不义,魏老贼杀伤了我府中这么多人你怎么就眼睁睁看着,袖手旁观了?老贼自是可恨,你也可恶之极。”他一怔,忽然想起当时林天鸿被擒在厢房,并不在场,便狠狠地拍了一掌椅子,不再说话。不过,他理亏了,心却不觉惭愧,依然恶狠狠地盯着林天鸿。
林天鸿想起方才那尸横血流的情景,兀自心惊肉跳,害怕不已,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急的要流下泪来,说道:“若是我在场,也定要阻止他杀人的。”忽然又想到:“即便我在场又如何能阻止的了?他和崔老爷结下这等血海深仇,竟被我搅的不得报偿了,这可如何了事?唉!可即便如此,我能忍心看着他死于二老爷剑下吗?不!就算再有一次,我还是要救他。”言念至此,他抬头说道:“事情我已经做下了,也不知是对是错,我却并不后悔,二老爷要是气不过,便一剑杀了我吧。”
“你······你······”崔相鳌怒不可遏,喝道:“杀你十次也难消我心头之恨,你还不思悔过?好!我便一掌毙了你。”他一步跨过,举掌便拍。
众人齐声惊呼,抢上前去。
张若虚和陆同章同时抬起手臂护在了林天鸿头上,说道:“二庄主何必跟一个孩子置气?他是受了魏荆天的蛊惑,一时转不过弯来,慢慢教他悔改便是。”
崔相龙也说道:“二弟,事已至此,杀了他也于事无补,还是将他交于道长带去吧。”他转头又对崔成说道:“成儿,还不快送林公子回房歇息,包扎伤口。”
崔成心知再呆下去只会惹二叔恼火,答应了一声,忙扶着林天鸿去了。
众人经了一场恶战,又谈论了许久,天已近晚,崔相鳌便命整宴上席。本来准备了近百桌的宴席,如今只剩了崔府的残兵败将和张若虚和陆同章等人,菜色可不紧巴了,剩之多矣!
及至开席,崔相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不得不消散了怒火,倒开始后悔先时鲁莽冲动,有失风范了。一入席,他便抱拳说道:“张道长、陆捕头,刚才在下因痛惜死伤的家勇,言行冲动,险些伤了那孩子,实在不该,二位见笑了!再见到林方兄弟时,请代传问候。”
张若虚说道:“二庄主言重了,怜惜人命之心人皆有之,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过伤怀,日后再找他报仇不迟。”
陆同章也说道:“日后二庄主若得到魏荆天音讯,定要再知会于我,我是当仁不让,勇为人先。林方兄弟因我受伤,护送他的公子回家是我义不容辞的,庄主的问候我和张道长定会带到。”
酒话无多,众人皆已现疲惫之态,崔相龙便命人领入客房休息。
张若虚正准备运功调息,忽然听到有人叩门,崔相龙在门外说道:“道长请开门,我有事叨扰片刻。”
张若虚起身打开了门,崔相龙坐在桌前,叹气一声,也不言语。
张若虚说道:“庄主与贫道是多年知交,有话直说便是,何必长吁短叹?”
崔相龙说道:“此事说来惭愧!我兄弟二人承祖基父业,苦拼了多年方有今日所成,也算是不辱列祖列宗。只是于子女教导上却甚不得法,以至于成儿顽劣恣性,难以管束,他又因在家有祖母、娘亲惜护,更不肯下功夫读书练功。今日一战,我府中元气大伤,以后我更不得时间全力督教他了。我兄弟二人膝下又只有成儿一个男丁,偌大的家业将来还要靠他继承,我真是放心不下啊!若蒙道长不弃,请收入门下做个俗家弟子,代为教诲管束,也好让他多学些做人、行事的道理,学些名门高派的正宗武学。望道长成全。”他站起来,抱拳便要躬身。
张若虚忙抬手托住他,说道:“庄主何必多礼?这是壮大我泰山门庭的好事,我岂能不答应?我的武功未必比你高明,既然你心疼儿子,舍不得打骂,那便由我来做严师,你放心做慈父就是了。”
崔相龙见张若虚如此爽快的答应了,连连称谢,稍留了片刻便告辞回房了。
第二日,众人用过早饭,便在浩然堂用茶,等待崔成收拾行装与奶奶、母亲道别。
忽然有人回禀:“汶上县衙有快马急信呈陆大人。”
“噢!”陆同章说道:“快快领进。”他自己又匆匆迎了出去。刚到院门口,恰遇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