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你没资格了?”
杨若怀拗性大发,说道:“既然我有资格,那我的徒儿就也有资格,那他就能去得。”
“嗨!”张若虚哭笑不得,说道:“这是什么理论嘛?真是的!”
杨若怀见师兄被他驳的招架不住了,笑道:“天鸿他聪明伶俐,又不是办什么大事,只不过跑腿送个帖子,让他随个年长的去见识见识,也没什么大不了?噢?师兄,你是不是怕我的徒弟经了阅历,长了见识,把你的徒弟都盖了过去啊?若是如此,你认输,我便不让天鸿下山。”
张若虚一怔,说道:“我认什么输?”
杨若怀笑道:“你教徒弟不及我啊!”
杨若怀一向无理争三分,得理不饶人,师兄妹三人都怕被他缠上,一向让着他。此时,面对他的一番歪理,张若虚心知若再争讲,只会更要惹他唇舌,便气鼓鼓地说道:“天鸿他比试武功胜了,那是我那些弟子天赋没他好,悟性不及他,怎么能说我教导便不及你了?真是岂有此理!”
杨若怀说道:“天鸿比武胜了,那就能说明你教徒弟不及我,就能!”
张若虚说道:“若不是天鸿他经历奇特,内功又被你搞的乱七八糟,他也未必能胜得过克谨他们。”
“哎?······”杨若怀还要争论。
齐若冲苦笑摇头,说道:“好了,那就让天鸿随克勉同去吧!”
张若虚叹气说道:“也只有让天鸿去喽!否则,他又要胡搅歪缠起来没完没了。”
金若谷指捏兰花,向心花怒放、满脸得意的杨若怀作势一指,摇头轻笑。
林天鸿拜师泰山四年来除了奉师命下山买酒,这是第一次下山办事,如今技艺在身,与四年前的心境大不相同。他和王克勉同行于絮雨飞扬的沿河官道,喋喋不休地追问江湖轶事。
二人正行走间,忽然看到河堤上有三匹骏马在树荫下啃食青草,不时被柔絮惊扰的喷鼻,不远处一男两女在望着运河水面出神,像是陶醉于轻风絮雨之中。
只听,一个女子幽怨叹气,吟道:
“迷迷茫茫天地间,
凄凄哀哀眼欲穿。
物是人非心依旧,
念念不忘是当年。”
林天鸿闻诗一震,大动心弦,手不自觉地握向了笛子。
只听,另一个女子笑道:“姐姐这是怎么了?自从上次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那男子说道:“触景生情,想起亡灵了吧!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别再伤心了。报仇在望,你的心愿立时就要得偿,应该高兴才是。”
那女子叹气一声,依然呆呆望河。
林天鸿心中猜想这定是江湖情仇儿女吧,长叹一声,快步赶上王克勉。
到了正午,林天鸿、王克勉分食了些干粮,准备再赶一程到前面镇子上投店。忽然,听到身后马蹄声疾,回望时只见三匹骏马如风而来,正是先时在河堤上看到的三骑三人。马带劲风,后面拖起铺天盖地的尘土花絮,二人忙向路边靠去,但还是被卷起的杨花柳絮弄得灰头土脸。二人挥袖扇拍,只听那男子惊呼出声:“咦!王克勉?”
王克勉也是一惊,想要答话时,马已驰的远了。他对林天鸿说道:“这人是谁?既然认识,为何不停下说话?”
话音未落,前面马声嘶鸣,旧尘未消,又起新尘,三骑溅起漫天絮雨又折转奔回。
那衣着华贵、英俊潇洒的男子一马当先,摇鞭喊道:“天鸿,是你吗?我是青尘啊!”
马是良驹,骑术精湛,眨眼间便到跟前,勒马止步又搅得花飞絮舞。那男子跃下马来,惊喜说道:“果真是你们!天鸿,王······王大哥。”他把林天鸿又摇又搡又打了一拳,笑道:“长得倒结实,太好了!”
林天鸿抬手拭去眉毛上粘的白絮,仔细端详,欣喜说道:“青尘,真的是你啊!这些年你去哪儿了?我好生想你。”
原来,先时林青尘在马上远远看到两个道家弟子行路,因心中有隙,驰过时便多看了一眼,发现有一人竟是自己一直记恨的王克勉。他大感意外,惊呼出声,余光扫过,却又发现另一人依稀是林天鸿模样,倒也不敢断定。隐约中觉得那人腰间插着的笛子很是眼熟,他猛然醒悟,一拍脑门,暗道:“是啊!定然是天鸿。四年未见,当然变了些模样。”猛地勒住了马,奔回来相认。他一说“天鸿”二字,那两名女子也是反应激烈,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勒马、调头,又回来了。
他乡遇故知的确令人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