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虽只是轻声吟唱,没有太多的技巧,也没有撕心裂肺的痛,可字字蕴藏着浓郁的悲伤,连着周围的空气中,都充斥满了淡淡的哀伤,叫人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
夏晓诗看着她的目光从惊艳到困惑,再到沉默。美妙的音符跳动在白色键盘上,夏晓诗呆呆看着侧前方那抹背影。
这么些天来的相处,她自以为很了解她,她总是那么淡然优雅,即使生活艰辛,也从没有半分狼狈,她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什么事情,会让眼前这个女子受伤痛苦。
然而,她错了。
此刻,看着眼前的人,夏晓诗第一次意识到:眼前的女孩,只是比自己大了几岁而已,她也有脆弱和悲伤,只是所有的一切,都被她掩饰在那张清淡的脸眸下。
命运对她何其残忍,为了生存,她那么努力地生活着,连悲伤难过的权利,都几近被剥夺。她不是不会悲伤,只是没有人会给她一个可以哭泣的怀抱,所以她只能选择坚强。
苏浅夏合翕红唇,一天以来的压抑,像是找到了一处发泄的口子,倾注在歌声中,一涌而出。
虽然早已知道他要订婚的消息,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心还是会痛。不同于出回国那晚的撕心裂肺,却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与其说是为了萧厉风订婚而难过,不如说是为了自己的爱情而哭泣。与其说是因为爱他而痛,倒不如说是在祭奠缅怀自己的初恋。
曾经那么喜欢地人,就要携手他人共度人生,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最后一音符在白色键盘上跳跃完毕,四周再次陷入一片安静。苏浅夏缓缓合眸,一滴泪,从眼角直接滚落,滴入张铖豪掌心。
苏浅夏抬眸看到他,先是一愣,复伸手拭去眼角的泪痕,笑道:“你怎么来了。”
那双清凉的眼睛恢复了昔日的恬静,若不是亲眼看见,张铖豪绝对不会相信,方才在钢琴旁这般悲伤浅唱的人,是她。
望着眼前泪痕未干、嘴角却已经笑起的人,张铖豪攥紧了掌心那滴滚烫的泪,心头又一次生出一股怜惜。
“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用笑。”
苏浅夏嘴角有些苦涩,指了指身后的桌子道:“可以陪我坐一会吗?”
张铖豪定定看着她,沉声道:“好。”
夏晓诗见到张铖豪,目光一亮,见两人要谈话,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将那位男客人遣走,又去厨房泡了壶蜂蜜红茶。
“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哦!”
夏晓诗朝张铖豪眨了眨眼,又朝苏浅夏灿烂一笑,便一溜烟离开了。
夜色浓郁,橘灯温暖。苏浅夏起身,放了首蓝调歌曲,又从酒柜里拿了两瓶红酒出来。
张铖豪见了,皱眉道:“不是胃不好吗?”
苏浅夏随意道:“哪有这么娇弱了,喝点酒而已。”
说着,已经熟练地打开红酒瓶,给他和自己都倒了一杯。随即拿起自己的高脚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苏浅夏并不太懂酒,一口猛灌下去,除了苦涩,再也没有尝出其他问道。
张铖豪知道她今天心情不好,也没有阻止她,只是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杯,静静等待她开口。
三杯酒下去,一瓶红酒已经快见底,苏浅夏猛然放下手中的杯子,定定望着对面的人。
“张铖豪,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没有。”张铖豪看着她,沉声道,“你爱过。”
苏浅夏扑哧一声笑出,以手颐额,点头。
“是啊,我爱过呢。其实爱情一点都不好,会痛的。”
张铖豪看着对面秀眉紧蹙的人,心头有些抑郁,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江凌柯那小子?”
苏浅夏摇头,“不是他,我对不起阿柯,这些年,是我耽误了他。如果没有我,他应该早就是凌峰集团的总裁了吧。”
张铖豪皱眉,听得糊涂,心头也困惑了。不是他吗?
苏浅夏将瓶中的酒倒尽,又是一口一饮而尽。张铖豪伸手抓住她已经握上第二瓶红酒的手,皱眉道:“不要再喝了!”
苏浅夏朝他微微一笑,道:“好,不喝了。”
张铖豪将那瓶红酒推远,问道:“为什么要哭?”
苏浅夏苦笑,目光已经开始迷离,“我呐,一直是个比较冷漠的人,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从小,我父亲就不允许我和任何人交朋友。所以,大学以前,我从没有朋友。高中的时候遇到阿柯,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