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他,因为他身边总有一大群人围着他。他几次走近我,我不是不知道,可我却不得不漠视他。我连朋友都不能有,何况是爱情。”
第一次听她说起自己的事情,却不料是这样的往事,张铖豪静静聆听着,将对面那人眼中的悲哀凄凉看在心底。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出现,救了我的命。他对我很好,把我当宝贝一样宠着,我以为我终于可以幸福了,可是,在我大三那年,他突然就变了。他不再对我好,不再关心我的生活,甚至可以几个月不回家。他曾经答应过我,等我领到大学毕业证书,就会娶我。那晚,我等他到凌晨,看他还不回来,就去他公司办公室找他,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呵呵,我看到他正**着身体,和一个女人在——”
七年来,这是苏浅夏第一次和人说起自己的过往。再次回忆昔日那些场景,那些或是痛苦、或是悲伤、或是愧疚的情愫,都化作了一抹难以抹去的忧伤,淡淡萦绕在心头。
时间,真的是一种让人敬畏的力量。它可能无法让昔日狰狞的伤口恢复原到有的模样,却能用寸寸光阴,揉捏出最好的金疮药,抚平疼痛、治愈伤口的同时,又特意留下那道疤痕,化作每个人独一无二的经历,以证明我们曾经的存在。
两行泪水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苏浅夏痛苦地皱眉,将脸深深埋在手指尖。
张铖豪无声地叹气,心头有酸有甜,竟有些不知其味。
一个不允许自己的女儿交朋友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一个从小就没有朋友的人,到底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人是群居动物,交流沟通是本性,可她的父亲却生生掐断了她的本性,这是何其残忍。
一个如此渴望爱和关心的人,在得到原本以为的温暖后,又被残忍抛弃,这,又是何其无情。
张铖豪突然有些理解她身上那股若即若离的清淡性子了,也开始慢慢读懂她眼底深藏的那抹悲伤。
那是生活留给她的刻痕,是岁月赋予她的感慨。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在咖啡厅工作。”
关于苏浅夏工作的事情,也一直是困扰他心头的问题,如今见她提起旧事,张铖豪不由开口问道。
苏浅夏睁开湿嗒嗒的眼睛,眼里的痛楚深深触动了张铖豪。
抬眸看了眼近在咫尺的人,苏浅夏苦涩一笑,“那是我欠她的,我不怪她。”
不理张铖豪有些困惑的目光,晃了晃有些晕的脑袋,苏浅夏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谢谢你,肯听我说那么多废话。”
张铖豪定定望着她,沉声道:“谢谢你,让我了解了我不知道的你。”
苏浅夏浅笑,淡淡道:“真正的我,或许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张铖豪道:“不美好的是你曾经经历的种种,而你,一直是你,哪来的真假?”
苏浅夏闻言一愣,复又摇头失笑。
“你今天唱这首歌,是因为还爱着他?还是真如歌词里唱的,要放弃了?”
苏浅夏摇头,望向窗外,目光有些迷茫,“我经历了太多不美好的事情,我不知道此刻的悲伤,有多少与他有关。至于爱不爱,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订婚了。”
张铖豪目光落在玻璃窗上那张白皙消瘦的脸上,沉声道:“我从来不相信所谓的命运,一个软弱不振的人,即使让他拥有了全世界,他到最后还是会一无所有;同样的,一个坚强勇敢的人,就算被整个世界遗弃,他也能让世界折服在自己脚下。”
苏浅夏目中闪过一道光芒,点头道:“我也是不信命运的,不是说,天将降大任于斯,必先苦其心志,劳其胫骨吗?我虽然没被降大任,但是对自己还是有这份自信的,端盘子也好,送衣服也罢,就像你说的,我从来都是我,不会因为这么点挫折就倒下的。”
张铖豪意味深长地看着对面的人,心中由衷赞叹眼前的人。
她是他见过最坚韧的一个女人,怀才不遇,却坦然处之;身在绝壁,却依然扬着头颅,优雅高傲地绽放。
☆、010 那一瞬间的美好
一周后,周末上午,苏浅夏照例去临港送衣服。
上周六晚上在Lee’s Town,苏浅夏喝多了,一坐到张铖豪车内就昏睡过去了。第二天醒来,自己已经躺在公寓床上。没多久,王霞就送来了早餐,说是张铖豪让安排的。
关于那晚的话题,两人都没有再谈起过,苏浅夏当时喝了酒,只知道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