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得夏女耳口一抖一抖,却不敢乱动。那颗小小的头颅,低得更低。她没有因为皇帝的拥抱而感到开心。有的,只是一丝一丝的恐惧漫入心间。
没来由的,全身汗毛也竖了起来。就像是,黑暗中有什么极度的危险,在向着自己靠近。
可是,有什么危险呢?
看了看眼前的明黄缎袍,是他吗?
还是青贵妃?雪月?雪如?
也许,都是吧!
[【卑贱如草】:第二十章 叵测的毓旭]
青莲宫中。
两旁绘着莲花盛开的香炉子里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将高灯下的夜晚,绘得一片迷蒙。四周轻如无物的薄纱帷幔,在细风的吹拂下,缓柔而动。
大厅中央,江怀青身着粉色绣大朵青荷莲花宫装,正唱着一首《春景》
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
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眼波流转,温柔情长,江怀青声音柔软,这样唱将起来,更是显得情意绵长,让人整个心神,也吸了进去。
再加上她那倾城国姿,更是让人无法抗拒。
可是这样的情景,却吸引不到夏女半分。
她端坐侧位,临危襟坐,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就连偷眼去看毓旭的勇气,也没有。她发现,每次她偷眼望去,总能感觉到,他似乎发现了她的偷看,虽然他没有看向她,可是那种感觉就是好强烈强烈!
让她不敢恣意地去偷看。
她真是越来越发现,这个男人,真是可怕!
他的可怕之处,在于他的心思,没人能猜得透,没人能看得透,这样的人,才叫做可怕,不做什么事情,却已经叫人自心里也乱了方寸。
就如此刻,刚刚宴会结束,他竟然叫了她一同来江怀青的青莲宫听江怀青唱歌。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皇上与妃子这间的欢愉节目嘛!再正常不过。
可是,偏偏是叫上她,未免就显得别有用意了吧!她可不认为毓旭会是喜欢上了她。如她这般平凡而庸俗的一个人,坐在他身边,只会坏了他的兴致才是。
他的身边,可是多的是美女相伴呢。
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可是他偏偏却不说,来到青莲宫之后,果真只是听江怀青唱歌。
而这样憋着,反而让夏女不安到了极点。
好不容易,就听得江怀青一曲终了,她正待各他请辞回宫。就听见毓旭开口了:“声音轻婉,情意交融!青爱妃的歌可真是让朕百听不厌啊!就是有着满腔的怒火,也能平息不少。皇后你说是吗?”
说完转头向着夏女看去,眼中那有什么欢快,分明就是怒火中烧嘛。
夏女只好硬着头皮应着:“是啊!青贵妃的歌声十分好听。”不知是否是她太过敏感,只感觉着,毓旭那一句’就是有着满腔的怒火,也能平息不少’,分明就是对着她说的一般。
是想告诉她,他有满腔怒火吗?而且,应该还是因为她所引起的吧!
思来想去,应该是因为她刚刚在宴会中说的那一番要选取几个官家女入宫的话吧!
“皇后怎么都坐着静静也不开口说话呢!刚刚在宴会中,朕分明感觉皇后越来越有身为国母的端娴了,那一番话,说来可是头头有道,得体有理啊?”毓旭故意说着,微眯的眼,带着三分醉态看向夏女。
手中酒杯在那双修长的双指间旋转着,嘴唇就在一边,却不急于饮入。玩味地盯着夏女看。
夏女没有接口,看来她还是不算太笨,果然猜来不错,这个毓旭,分明就是为了刚刚的事在发怒。
只是刚刚看他也没有怎么阻拦,为何偏偏要这会儿来发作呢?
那一句话,想必就是夏丞相教给她说的那一番话吧!看来,他是看出了那一番话并非出自她的口了。
不过,明眼人一看也是能看得出,那样雍荣而有气度的话,她确实是不会说。
他似在意而又似不在意一般,轻轻揽过温柔坐于一旁的怀青,笑得一脸自在,分明是看着江情青,可是话却又像是在说给夏女听一般:“朕这个人呢!有一个毛病,就是自己的东西,不喜欢别人染指半分,就算是一个傀儡,也要由朕亲自操纵,而不是假他人之手。”
“皇后你说这是不是个很坏的毛病呢?”说完后看向她,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