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
“不要。”我挣开他双臂,一手紧紧抓住石栏,“师兄,今天是整个旧历年我过得最开心的一天,谢谢你陪我逛澳门,谢谢你……陪我看这么好看的焰火,我很满足,不打算再多要什么,也不想失去霜儿,过完年上班,请你忘掉刚才这一切,如果你觉得很难……我可以辞职。”
苏湛难以置信地盯着我,完全不相信这是刚刚在他怀里予取予求甚至娇软回应的女孩。
“为,什,么。”
“不小心走了弯路,回到原来的方向,需要问为什么吗?”
“不小心?所以你觉得我来澳门是不小心,亲你是不小心,这一整天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不小心?”苏湛冷笑,“你信不信你和薛壤的今天就是我和霜儿的明天?!”
“不信。”
“你!”苏湛被我噎得脸色发白,“米开朗,你不是不信,是不想负责。”
“对不起。”我没有反驳,无论什么理由,总归是不可以。然而苏湛又岂能甘心,血色回涌,两手抓着我肩膀怒吼,“去他的对不起!你有什么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霜儿,有什么责任我来背,你用不着跟我说sorry!”
“不,我要说,霜儿很好,你要因为我失去她,你会后悔,所以,师兄,不要给我对不起你的机会。”
“你少在这个时候装圣母!”
“我装个屁的圣母!”我甩开他的手,“你,苏湛,还没到我为你矫情犯贱当圣母的份儿上,别太自作多情了。”
“我自作多情,那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他愤怒地捏住我下巴,另一手粗鲁地擦我嘴角,原来不知何时,被他吻掉的泪水早已重新淌满脸颊,“你敢不敢告诉我你哭什么!告诉我你他妈的哭,什,么!”
“我,他,妈,的,乐,意!”我扭头挣脱他,大步向岸上走去,“我走了,你别跟着!”
他不听我话,追着我往前走。
“你给我站住!”我猛地转身,伸直手臂指着他,“别逼我,苏湛,别把我们之间最后一点同学情分都给毁了。”
他站定了,曾经炙热的眼神降到冰点,“开朗,你真自私。”
他说的没错,我很自私。
自私地偷了霜儿的男人,却没勇气留下来,自私地享用了苏湛的温柔与激情,却舍不得为这昂贵的礼物买单。我不想失去霜儿,更无法想象自己将如何面对她得知真相后的愤怒与伤心,指责与辱骂。我对苏湛的感情,还远远不够我安之若素,我行我素,我对自己的信心,亦远不足以支撑自己站上霜儿的位置,去完成苏湛曾对她抱有的一切期望。
我不该追着苏湛问那个傻叉可笑的问题,不该默许他陪我走过开满烟花的情侣南路,不该贪恋那个寒冬中亦漫着桃花香的怀抱,不该放纵每一个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细节暧昧发展,直到最后,变成不可收拾的乱流。
基罗:老夫子,我可能要失去两个好朋友了。
老夫子:那么严重?不要吓自己。
基罗:那么严重,原则问题。
老夫子:那就保留过去那些美好记忆,挥手再见。
基罗:说得轻巧。
老夫子:不然?既然是原则问题,难道你还有选择?
基罗:其实有……只是不知道对不对。
老夫子:你要挑战原则么?'呲牙大笑'那就设想等一切都风平浪静,你回头看今天的选择会不会后悔。
基罗:咦,我老板也这么说
老夫子:他一定没告诉你,他会这么说,是因为回头看过去那些那些犹豫不决,最后的选择都没让他后悔。
基罗:'抹汗'……你真了解他
老夫子:'呲牙大笑'我是了解我自己
我在回辰州的大巴上辗转反侧一夜,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决断,才能在终将到来的未来,有一份无悔现在的安然。
所以在凌晨收到苏湛短信的时候,我手指游移许久,输入又删除,输入又删除,怎么都发不出一条回信。
他说,到了告诉我一声。
七个字一个标点,就像我每次出差或远行归来,就像我每次旅行途中迫不及待跟他八卦新鲜好玩的见闻,就像刚才那些粗言秽语的对骂不曾存在,就像他不曾以烟花般绚烂的长吻印记我的双唇。
我握着手机,里面还有许多条他的短信、他的来电、他的邮件,他的名字列在最经常联系人第一个,枉我轻轻巧巧地说过完年上班请当一切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