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是时家幼子,今年已经有十八岁。
时家的世交很多,其中有不少人家中的子女与他一般大小。
还都和他一样是修行中人。
他的父母便希望他能够在那些世交之中找个道侣。
而他不愿意。
成家立业的诱惑对他不大,他满心想着的都是修炼修炼再修炼。
想要凭借自己的努力,闻名一方。
少年人嘛!
都是一群有着这样那样的虚荣心的孩子。
时瑄和他父母说他一心修炼,不想找道侣。
可为人父母的,都是希望孩子能够越来越好,最好是能按照他们的想法一直走下去。
彼此之间的认知不同,矛盾也就由此积累下来。
当他三天两头的在自家院子碰见上门做客的世交之女时,他自闭了。
尤其是在前几天,他十八岁生辰那天。
原本应该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给他庆生的日子,结果他爹娘硬是办了场宴会,邀来许多世家好女。
为的什么,也是显而易见的事。
那天,时瑄顾忌着父母的颜面,没有吵起来,从头到尾都安静的很。
就是宴会过后,他留下一封信就跑了。
他本来是要往南边去,谁知一出门,他才知道自己有个路痴的毛病。
不知不觉间,竟是跑到了北边。
完美的和时家前来找他的人错过了。
然后他拐进了一座山,遇见了在山里打架的宿臻和贺知舟。
两人打的不可开交,而他是想拦也拦不了。
紧接着就是他们两个人‘同归于尽’,一人发了一招后,一起晕了过去。
再然后的事情宿臻他们也都知道了。
说完话后,时瑄期期艾艾的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打架啊?”
这两人说他们是道侣,时瑄也确实看见他们亲近的样子,着实让人向往。
可他也记得他们打得天崩地裂,你死我活的模样。
两个人男人做道侣,就是这么奇怪的模样吗?
宿臻抽了抽嘴角,没想到他和贺知舟会有这样的登场方式。
他回头望向贺知舟,用眼神示意着他解释清楚。
让他说,他也是无话可说。
他也不知道什么仇什么怨,会让一对道侣打的不可开交。
贺知舟摸了下鼻尖,半真半假的说:“我对他说我是喜欢着他的,可他不愿意相信,偏说我是骗他,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
算起来,这话也没说错。
他们出现在这里之后,可不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差点打起来。
虽然听上去像是哄小孩子的话。
宿臻扭过头,不去看贺知舟这副大尾巴狼的样子。
时瑄好奇的追问:“道侣难道不是因为彼此喜欢才在一起的吗?你对他说喜欢,他为什么不相信啊?”
“他啊!”
“因为他害羞,”贺知舟把默默往旁边挪的越来越远的青年重新拉了回来,“他不是那种喜欢整天把喜欢挂在嘴边的人,而道侣之间也很少有人会一直说着喜欢对方的话,通常我们都是用行动来证明的。”
“比如说呢?”
贺知舟:“把真心捧到他的面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欺骗他,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他。”
明明是个母胎solo快要三十年的单身狗,偏偏一本正经的传授着别人道侣相处的要诀。
宿臻呵呵一笑,觉得自己对贺知舟的认识还是太少。
时瑄虽然没有拿笔记下来,但看他的那架势,是很认真的把话都记在了心底。
瞧着贺知舟还想再扯远一些,宿臻锤了他一下。
见好就收,别再整什么幺蛾子。
宿臻:“我和他正好准备要出山,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去?”
“真的吗?太好了!”时瑄高兴的叫了起来。
可算能从山里出去了。
他都已经在山里转悠了快半个月了,成天吃的不是半生不熟的野物,就是酸的牙齿都快要掉了的野果,身上有钱也什么都买不到,真的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宿臻和贺知舟也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么个地方。
不认识路这种窘境,对他们来说也是同样。
解决的办法却很轻松。
后世有句话叫,条条大路通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