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闲聊的时候,时间是飞快的流逝。
列车播音员已经在报站,下一站就是朔溪。
虽然说火车延迟晚点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们这次坐的火车还是很准时的。
说好了中午到,它就一定在中午到。
踩点踩的死死的。
他们三个人在同一个站台下车,本就是萍水相逢的他乡过客,自然在出站台之后就分道扬镳了。
车站来往的人不多。
宿臻目送着老人坐上一辆出租车,很快的离开了火车站。
肩膀上突然传来另一个人的温度,宿臻的手覆在另一个人的手上:“朔溪可真的是多灾多难,不管是鬼城还是被屠城,听上去都让人不那么想要靠近,也不知道那位为什么会想要到这里来。”
是真的想不明白。
青岁是贺知舟师叔点化的妖物,而师叔的大本营在庆阳市。
庆阳和朔溪之间隔了那么远的路。
也不知道青岁是怎么和朔溪扯上关系的。
“我好像知道一点。”
贺知舟低下头,心情不怎么样:“青岁化形之后,并不是一直待在庆阳,按照当时观里的规矩,他得出门游历一段时间。我听说他就是在游历的过程中,被师叔抓住封印,一直到前不久挣脱封印,不翼而飞了。”
“……”
宿臻觉得自己好像也知道了些什么:“我们现在能去哪里找他?”
猜想的东西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都是没有保障的,在无法百分百确定之前,还是暂且忽略不计。
宿臻开口便是问该往哪里走。
毕竟一直站在火车站门口也不是个事儿。
贺知舟一只手拖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搭在宿臻的肩膀上,有些为难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
他在来之前其实还是做了一些功课的,就好像那个关于朔溪的传闻,说不定现在的朔溪本地人都不一定知道那个,但他还是从犄角旮旯里把它给翻出来了。
现在困难的是,他找的东西都偏向于志怪传说一类,具体的城市地图什么的,他没来得及看。
而火车站旁边的小报亭早就关门大吉,旁边也没看到个书店什么的。
情况变得有些困难。
宿臻皱了下眉:“你师叔那边有没有其他的什么线索?”
“没有的。”贺知舟单手把人圈在了怀里,看着怀中人没有挣扎,神态自若,便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青岁被在庆阳也有几十年了,那个时候的朔溪可没有现在这么大的规模,我们只要在那些有几十年历史的地方找找就行了。要是这里找不到,我手上还有师叔划定的好几个其他范围呢!”
宿臻抿了抿唇,脊背僵直,不是很喜欢贺知舟这种不把事情放在心上的态度。
虽然他觉得这只是假象,贺知舟表现出来的不在乎,只是为了让他安心。
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他觉得自己都是高兴不起来的。
前者是对事不认真负责,后者是小看他,说出来都不好听。
宿臻是不喜欢自己这种想西向东,充满怀疑的心理的,但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往坏的地方去想。
说好了谈恋爱,他就不想和贺知舟之间有什么误会,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最后转身赌气的往贺知舟怀里一扑,什么话也不说,就自己和自己生闷气。
贺知舟分外茫然。
心上人忽然就生气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他该怎么做?
现在是要问他为什么生气,还是直接道歉呢?
头一次谈恋爱,现在好方啊!
心里不断的刷着屏,面上贺知舟却很端得住,他放开手上的行李箱,把拥抱给加深,轻轻抚着怀里青年的背,一下一下又一下的,等着怀中人先开口。
他不开口,宿臻抱了一会儿,就放开了手。
声音闷闷的说:“我准备好了,现在就走吧!”
“不先说说你为什么不高兴吗?”贺知舟被拉着手往前走,也没忘记刚才撒手放在一边的行李箱。他拖着行李箱,追问道。
宿臻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里面的绷带。
他现在有些分不清心中的那些阴暗的想法到底从何而来。
是受到了白色绷带的影响?
还是说,他本身就是那样一个心理阴暗的人?
“我们说好了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