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丽丽笑了笑,说:“不是批评啊?我还以为叫我来是批评呢。”
张建中习惯地看了一眼敏敏。
敏敏忙站起来,对余丽丽说:“我去洗衣服,你们谈。”
余丽丽却拉住她说:“有什么不能当着敏敏的面说的?”
敏敏似乎有些儿委屈,说:“只要是谈工作的事,他都要支开我。”
“算了,你坐下吧!”张建中突然意识有敏敏在,余丽丽反而不会乱说话,“刚才,我去奶糖制作车间看了一下,他们正在加紧包装,明天,下午应该可以出货了。你跟我跑一趟省城,处理这批货。以后这事由你全权负责。”
“要去多久?”
“我当天赶回来,你留下来,跟一跟,争取省商业公司马上上架。”张建中说,“还有一点,我希望你能再扩大一下范围,最好其他商场超市都能上。”
“赵氏那边,你跟他们关系熟,是不是再联系一下。”
张建中摇头说:“有时候,不那么熟或许更好说话。”
——我们不一定从上而下,一定要说通赵氏,其实,赵氏各商场超市都有负责人,他们也有一定的自主权,他们瞒着赵氏高层,小批量吃进我们的货,还是可以的。
——我的目的是,造成一种现象,不仅国营企业有我们的货,民营企业,像赵氏这样的企业也有我们的货。
——可以给你交个底,我不在乎假冒产品赚多少钱,亏本也可以,多让利,让那些商场超更易于接受,我要造成我们的冒牌货分布很大的势头。
有朝一日,大白兔追究责任,也遇到一种与群体作战的态势。这对于出售冒牌货的商家也是一种保护,大家更有理由把责任往江市糖厂推。
余丽丽说:“你好像在策划一个阴谋。”
张建中并不认为这是贬词,笑了笑,说:“你内心明白就好。”
看了敏敏一眼,她翻了翻眼皮,说:“我什么都没听见。”
张建中拿起茶壶要给余丽丽倒茶,见她杯里满着,问:“你怎么不喝?”
余丽丽说:“我喝茶晚上睡不着。”
“给你倒杯水吧?”敏敏站了起来,又被余丽丽拉了下去。
“不用,我不渴。”
张建中却把她杯里的茶水倒了,倒上泡茶的开水。
“接下来,跟你说说私事。”他还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我家那点事,你也清楚了。”
敏敏的脸涨红起来。
——这本是很隐私的事,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既然,敏敏对你说了,我想不说也不行了。没错,我们是有些问题,但并不说明我们不幸福,不和睦。因为,我们有着正确的社会主义婚姻观,幸福观。
——我的远大理想是多为社会干实事干好事,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比如现在,我就一心扑在工作上,为糖厂发展寻找新出路,为大家有活干,准时发工资,甚至发奖励想方设法。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希望家里的事流传出去,我相信,没有哪个人愿意自己家里的事在外面传得纷纷扬扬。
余丽丽心里却想,不就是不要我说吗?有必要跟社会主义,跟远大理想扯上关系吗?你张建中不想?你张建中是神仙不是人?你张建中就愿意那大家伙白白浪费了?你张建中觉悟那么高,把自己阉了做太监我看看?
这么想,就强烈地忍住不让自己笑,但还是没能忍得住,笑一笑,忙闭嘴,再笑一笑,又闭紧嘴,双颊便涨得鼓鼓的。
“认真的。”
“我,我很认真了。”
余丽丽终于爆出一串大笑,先是往后仰,再又肚子痛似得捂着肚子弯腰缩成一团。
敏敏知道自己错得太离谱,很无助地看着张建中。
“不笑了,我不笑了。”余丽丽可以直起腰了,马上又绷紧脸上的肌肉。
张建中还是一本正经,说“想笑你就笑,笑饱笑够了,走出这个门就别嚷嚷。”
“我没嚷嚷,我在电话里都说了,我怎么会乱说话呢?不过,你也不像开会一样啊,家庭事,说得那么高尚,太吓人了。”余丽丽恢复过来了,说,“按你这么说,你不如别结婚。你有你的远大理想,你去实现啊!把敏敏拖下水干什么?”
940兔子急了,也咬人
张建中阴着脸说:“你别管那么多,敏敏愿意做我的贤内助。”
余丽丽说:“她是愿意跟你在一起,但是,未必愿意一直保持这种状况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