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过了这两天就到新年了,屋里人都在替武金玲捏了把汗,大过年要是生了可就热闹的不行行了。器休屋里头的养贵跟竹叶心里头慌慌慌的,会上碰见老三女子叫往西头跑勤点,多照看着点老二女子,兰萍自然上心了。东窑公公婆婆不待见人,她麻溜的做了饭收拾好锅就朝西头二姐家去了。
推门进去,兰萍见着两个挖趴在桌子上吃饭,二姐肚子大的不成样子,脚腿肿得跟个柱子一样,活脱脱的一个大熊猫,都第三个娃了不成想越来越笨啦。姐夫杨书理正在灶台上忙前忙后的,这会子又当爹又当娘,还要照看大肚子媳妇,着实难为一个外前人了。
“兰萍,你吃了没?”金玲见着三妹子来了,赶忙招呼着。
“吃了,姐,你咋才吃呢。哎吆,我书理哥拾掇这裤带面看起来不错,瞧瞧外两个碎怂吃的欢得很。”兰萍顺势坐挨着自己二姐坐在炕棱畔,逗笑着看着两个倩倩的碎娃娃,缓缓地说着话。
“你哥上会去了,回来了才拾掇做饭。你吃啥饭?”
“面条。”
“老三,你有一阵子没过来了,是这给姐夫放上半天假,叫我出去串串门子,透透风,你在这陪着你姐说话,娃就关在窑里不要叫出去。”杨书理收拾好锅,见着老三来了心里面别提多高兴,端个小板凳坐在炉子边边,笑呵呵地说着话。
“啥?你要出去放风,我姐这样子你出去放心呀。”兰萍一听这话,专门跟杨书理对着说话,调侃着。
“有你在里我怕啥,再说了我不远走,就去后门口外牛鬼家坐坐,下下棋罢了,咋样子?”杨书理知道老三兰萍爱跟自己开玩笑,继续斗嘴斡旋着。
“哈哈……瞧瞧你哥外样子,才在屋里头呆了多久这都闲不住……”金玲听着这两人说得话,没忍住笑了,催促着,“要出去就出去,话还多得怕怕,咋啦,害怕我妹子不管我了……”
“那哪行,老三这八贤王不管事,万一不管了,那不是让我抓瞎了……”杨书理继续念叨着,就要逼着武兰萍自己吐个硬话。
“得了,得了,你这人婆烦的很,在不赶紧出门,我怕外棋盘盘上没有你的位置了……”兰萍见着折腾了这么久,再继续下去没有啥意思,点着头,高声喊着话,“赶紧去,天黑了可要记得早早回来哩,娃娃们还等你照看呢。”
“对,对,对……不容易呀,终于可以去安心的透个风了……”杨书理麻利地穿了外套,正准备朝门外头走,看着在桌子上还在吃东西的两个碎怂念叨着:“莉娃,浩奇,你两个好好听三姨的话,爸出去给我娃买糕去哈……”
碎娃好哄的很,一毛钱几个洋糖吃着都是好东西,一听自己爸说得话,莉娃、浩奇两个笑得咯咯得,一个劲地点着头,蹩脚地说着话:“恩,爸(da),你赶紧出门买糕去吧,我在屋里听三姨跟妈的话。”
听着这话,杨书理脸上笑得乐呵呵,瞅着兰萍喊了一句:“搞定了,这两个碎怂一下午都会乖乖的,走啦哈……”
“赶紧去吧,你这干皮子话还是多……”武金玲没有忍住,狠怼了两句。
“走啦,走啦……都被人赶了……”杨书理顺势就出了门,咣当一声木头门响了一下,屋里人知道这人着实逛去了。
姊妹一伙伙坐到一块就爱说些闲话,这不刚过来之前兰萍被东窑的公婆气了一肚子的火,趁着这个机会给二姐念叨念叨。说句实话,自从兰萍进了外王家的门,徐幻樱就跟变了一个人,处处针对这老二媳妇,金玲看在眼里,村里面议论的杂七杂八她亦知道,平日里就安慰妹子不要放在心上,只要自己的老汉建军到她跟前好就成了。
兰萍也是这个想法,家都分了,跟自家公公婆婆不再一个锅里面搅稀稠,跟建军两个人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这一年多来,在村里面听了很多闲话,婆婆徐幻樱以来都是屋里的掌舵人,对于自己的老二儿子原本就有偏见,比不上老大、老三那般上心,结了婚更是变本加厉地瞎折腾。建军着实踏实,人不爱说话,到自己跟前却挺上心的,做得总比说得多,见着老汉夹在中间当肉夹馍,兰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婆婆公公爱咋样子就咋样子,反正现在弄得是零零干干。
兰萍跟金玲念叨自己屋的事情,金玲跟兰萍说道她这屋里的事情,一句话说完了,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老人到娃娃跟前总有外一碗水端不平的时候,尤其是分家后这感觉愈发明显了。去年年底杨三汉、巧花把书理跟书明单另开,简简单单地分了个家,不像王家那么大动静,巧花跟了老二书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