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娃都在自己的人生轨迹上顺溜溜地前进着,自从去年在井上出事后,建军跟东窑两老人又能搭上话,按道理说所有的事情都会顺顺当当地进行了。
瞅着鹏娃大了,四口子在窝在一个窑里头多少都不方便,再说还要给娃娶媳妇,家里面咋样子都得要收拾收拾,最重要的左邻右舍都修了,就数他这屋因着东西两窑的关系迟迟地被耽搁了没有动弹过一砖一瓦。
为着这事,王建军还特意跟自己姐惠梅、姐夫冯军商量了这事,到东窑跟两个老人打了个招呼。徐幻樱跟王新生年龄都大了,早已经不管事了,再说因着前多年的事情,老人都觉得没有啥哩,还催促着叫去修。
听说东窑的老人不会再生事,武兰萍这心里头算是松快了很多,偶尔还会到东窑去看看徐幻樱,一来二去啥都挺好的。趁着天气还好,修桩子动工不敢再耽搁,啥东西都置办好了,泥水匠人、土工都到位了,才说要动土,这王新生不知道咋回事直愣愣地挡着不叫动弹。
年龄大了,王新生的个头缩了很多,腰有些驼背,站站威威地挡在院子中间,说话的底气十足:“你这些人要修修到外半边去,我东边你动不成,不让你修。”
“建军,你出来看看,瞧你爸(da)挡着不让动弹哩。”干活的领工刘师傅匆匆地炮了进来,着急嘛慌地说着话。
“不会吧,先前我爸(da)同意了呀……”武兰萍正在给王建军从柜子里面去家伙,听见刘师傅说的这话,诧异地问着,“建军,你赶紧出去看看,看老人外又抽啥风哩。”
“爸(da),你这是咋回事哩,不是说的好好的,咋又弄这事哩。”王建军没敢耽搁,来不急拿东西,快步走到门口的院墙上,看着坐在土堆子上的王新生很是无奈地问着话。
“说啥哩说,反正我这边你动弹不成,要修修你西边去。”王新生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丝毫不管王建军说的话,自顾自地说着,反正横竖就是不动弹。
“建军,你看该咋弄?”干活的人都等着里,主人家的事情又不能掺和,出现问题只能找建军。
“是这,刘师傅,你先在西边动工……”当下不能耽搁工人干活,工钱照样要付,自己老人挡着不叫动弹,王建军一时亦没有办法,若有所思地回应,“东边的先放着,我找人说说。”
“成,那我先去西边干活。”带头的刘师傅点着头,招呼着兄弟们去了西边干活。
“爸,咱不在这呆了,进去好好聊聊承不承,坐在这里头像个啥样子。”王建军瞅着人都到西边去了,看着自己爸(da)王新生还在土堆堆上坐着,赶紧好言相劝。
“我不去,我一走,你就动弹这边,不成不成。”王新生眼睛睁得跟豆大,死死地盯着王建军,哭着惜黄,“哎呀,我人老了,不中用了,说的话没人听啦。”
“谁说,你不叫动弹我就不动弹,得成。”王建军很是无奈,只能先顺着话说。
媳妇武兰萍在一旁呆着半天都没有吭气,她知道这点上自己说啥都没有用,纵使把分担拿出来又有啥意思,老人年龄大了谁能有啥办法,这会子着实没有办法了才凑上前去喊叫着。
“爸(da),我就不明白了,先前明明说的清清白白,这临了临了你就死不认账,做到这土堆堆上哭惜黄,搞得我跟建军欺负你一样。二十多年了,你害我也害够了吧,咋还没有一点悔意呢……分单你还记得的不,要死要活都是当初按照你的要求来,咋了,年龄大了就理由多了……”武兰萍说话的与其就不好听,阵仗似乎想要吵架,还好她忍了下来。
说话的声音有点大,从村里头骑个车子来了王惠梅瞅着这阵仗,明显是有事情了,赶紧问着话:“咋啦些,老远就听到你这热闹得怕怕,爸(da)你做到这里弄啥哩,建军咋回事?”
王建军说不出话,听着自己姐问话,缓缓地回应:“工人准备打这边的地基,爸(da)挡着不叫收拾,哎……”
“姐,你说这先前说的好好的,咱能弄出这事来……”武兰萍亦补充了几句,脸上的表情很不高兴。
听着这话,看着这形势,王惠梅心里头明得跟镜子一样,麻溜得把车子停在院子中间,火速上前拉着自己爸(da)王新生朝窑里头去。王新生这老头还是倔强的很,愣怂的不动弹,索性炕上坐着的老婆子徐幻樱呜呜啦啦地喊叫着,才勉强动弹了。
不过,王新生人是走了,可身后还是留了句话:“东边谁都不要给我动弹,要不然我给你弄死活。”
瞅着王新生进了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