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你即使再想要做好,可到了真正面对现实的时候还是不禁为之一叹。
不得不感念造物弄人。
下去拼着全力与一只天机兽缠斗然后将其杀死,代价就是我的后背同时被两只天机兽的犄角刺中,钻心的疼痛从背后袭来,那感觉使得我一时间不禁想要登时晕厥。
但是我不能,手里的净魂光芒在渐渐黯淡着,破禁术的时间也即将到了。
穷途末路了吗。
不……不行。
费力地再次使出轻功飞到半空中去,险而又险地躲过了另外四只天机兽的全力一击,我心口处的衣裳正在逐渐被鲜血染湿,右腿也以一种极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那是我杀死上一只天机兽时,它旁边的天机兽对我直接迈开了蹄子。
右腿已折,执剑的右手虎口之处的伤口也在越开越大,背后的两个血洞甚至让我不敢以神识去探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因为我知道,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不看还好,至少心里不知道就不会过多在意,即使那疼痛之感是那么深刻,但如果看了,那画面便一定会印在我的脑子里,甚至会给我一种自己离死不远的错觉。
前面的那些话都是真实的,是正确的,唯有错觉二字为假。
我,我不是离死不远了。
是真的,立刻马上要死。
可是还有四只天机兽……不,我将目光转向距离我已有百里的正在盘膝坐着的齐祯。
呼啸的黄沙总是拍打在我的脸上,时不时会迷了我的眼,可是我不愿意将眼睛闭上一刻,即使眼睛因此而越发疼痛,就像要瞎了一样。
但是,又有什么所谓呢?
右腿已断的本小爷还会怕什么双目失明么,反正到了阴曹地府,大家都一般黑,谁也说不得谁……估计我还能在里头当个小头头儿呢,毕竟是个高阶修为的修仙者,想必走到了哪里都会有所优待。
我甚至看不清齐祯的脸,但仍是不愿意将脑袋转过去。
多看一眼吧,毕竟此刻不看,一会儿哪里还会有什么机会呢。
枯竭的内力已经超出了我身体的负荷,撕裂般的疼痛从体内传来,使我不禁骂了句娘。
妈的。
哎……骂什么娘啊,你有娘么,从小到大都是师父带大的,别人都说你是没娘的怪娃娃,只有师父爱护着你宠着你。
师父,潸潸恐怕无法见到未来你和皇帝陛下的小孩儿了。
不过没关系,想必齐祯他会替我好好照顾您的。
没有了内力的支撑,那点轻功也就是跟没有了一样,我的身体从高空一点一点地往下降,我甚至能够从自己的角度感受到死神在底下拿着他的大镰刀冲我狞笑。
将目光转回,看向那些个天机兽。
也许是我的错觉,也许不是,那些个天机兽已经从嘴角处缓缓有口水往下滴落,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有些甚至还连着丝,看起来十分膈应人。
一想起来不久之后本小爷就要进了这些恶心人的家伙的嘴里,就不由一阵恶寒,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哆嗦。
结果不打哆嗦还好,这么剧烈一动,背后的血洞更加扩大了,并有些鲜血顺着我的衣角往下面滴。
啧,有些个天机兽已经张着个大嘴等在底下了,不知道是在等我的鲜血还是我这个人。
不行啊,你们留的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
手中的净魂将要脱手,我极力想要攥住,可是那平日里牢固无比的剑柄就跟抹了蜡似的光滑,令我几欲脱手。
大概是右手的血太多了,我寻思换左手来拿——自己的老伙计,死也不能给别人,别兽也是想都别想。
净魂刚一交到左手上,右手虎口却像脱力一般,再也提不起劲来,我知道,这是我的极限到了。
穷途末路了吗。
我第二次在心底问自己。
很显然,不会有任何东西给我答案,有的只是那些个天机兽张着大嘴不住发出的赫赫之声作为配乐。
尼玛,仿佛是生命的赞歌。
它们这是在感谢我么?
千百十年都没有异种生物到此,这一会总算有个送菜得了?
我非常不平衡,也不愿意。
小爷可没什么那劳什子割肉喂鹰的觉悟,那是圣人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小爷可不是。
小爷只想做个俗人。
吃喝玩乐,旁边跟个齐祯,再来只一脸嫌弃但总是不